雨過天晴,雷鳴余音還在山間嗡嗡作響。姬昌懷里抱著個哇哇哭的小嬰兒,正愁眉苦臉琢磨著怎么養活呢。突然,眼前“唰”地一下,憑空冒出個老道!
這老道,嘖嘖,那叫一個仙風道骨!頭發胡子雪白,眼神亮得跟星星似的,穿著寬袍大袖,整個人輕飄飄的,感覺風一吹就能上天。他一甩手上的拂塵,對著騎在馬上的姬昌打了個稽首:“君侯,貧道稽首了。”
姬昌嚇一跳,趕緊抱著孩子滾鞍下馬,手忙腳亂地回禮:“不敢當不敢當!這位仙長,姬昌失禮了。請問仙長打哪座仙山寶洞來的?找我姬昌有啥指教?您盡管吩咐!”
老道微微一笑,自帶仙氣:“貧道姓云名中子,在終南山玉柱洞修行。剛才那陣雷雨,其實是天象異變,一顆將星臨凡了!貧道掐指一算,這娃娃跟貧道有師徒緣分,馬不停蹄趕了上千里地,總算找到嘍!”說著,他那雙眼睛就往姬昌懷里瞅,亮得驚人,“這不,幸會君侯了!”
姬昌一聽,哎呦喂!神仙送上門收徒弟?那敢情好啊!自己正愁這娃沒法養呢。二話不說,趕緊把襁褓里的小家伙遞過去:“仙長請看,可是此子?”
云中子小心翼翼接過來,低頭一看那娃兒的小臉,臉上瞬間樂開了花,像是在嘀咕,又像在對天宣告:“將星啊將星,你可算舍得下來了!讓我好找!”
他抬起頭,對姬昌認真道:“賢侯,貧道想把這孩子帶回終南山,親自教導。等賢侯您辦完事回程時,貧道再將他完好無損地送還給您當兒子,您看行不?”
姬昌心里一塊大石落了地,忙不迭答應:“行行行!仙長帶走便是!只是……”他頓了頓,有點不好意思,“這孩子還沒個名兒,日后我們父子相認,總得有個憑證吧?”
云中子捋須一笑,這事兒好辦:“賢侯放心。他因雷過天晴而現身,將來重逢,便叫他‘雷震子’!這名字響亮又好記,一聽就知道來歷。”
“雷震子?好名字!”姬昌連連點頭,“那就全憑仙長安排了!”
云中子也不再廢話,抱著小雷震子,腳底下像踩著云彩似的,輕輕一點地,“嗖”地一下,人影就沒了。
姬昌緊趕慢趕,總算到了朝歌,住進了接待諸侯的金庭館驛。一進門,嗬!屋里頭熱鬧著呢,酒氣熏天。原來東伯侯姜桓楚、南伯侯鄂崇禹、北伯侯崇侯虎這三位大佬已經先到了,正喝著小酒吹牛皮呢。
驛站小吏趕緊通報:“西伯侯姬伯爺到了!”
三位諸侯放下酒杯起身相迎。東伯侯姜桓楚是個厚道人,端著酒杯笑問:“姬老哥,你這趟怎么磨磨蹭蹭的?害我們好等!”
姬昌拱手賠笑:“姜老哥見諒!路遠坑多,耽擱了,對不住對不住!”
四人重新落座,添酒加菜,接著喝。酒過三巡,姬昌心里那點疑問憋不住了,放下杯子問:“三位老哥,你們說,大王這么火急火燎地把咱們四個全叫來朝歌,到底啥事啊?天塌了不成?朝歌城里不是有武成王黃飛虎坐鎮嗎?那是頂梁柱!還有亞相比干,治國也是一把好手。有啥事是他倆擺不平,非得勞動咱四個侯爺一起跑一趟的?”
他這話一出,席面上氣氛就有點變了。南伯侯鄂崇禹,性子最是耿直火爆,幾杯黃湯下肚,臉早就紅到了脖子根。他本來就看那個北伯侯崇侯虎不順眼很久了!這小子,仗著自己巴結上了大王身邊那兩個奸臣費仲、尤渾,溜須拍馬,結黨營私,把大王哄得團團轉!更可恨的是,他負責督造那個勞什子的摘星樓,簡直把老百姓往死里逼!有錢的塞點銀子就能免徭役,沒錢的就得三個壯丁抽兩個去當苦力!多少人被活活累死?崇侯虎這廝,中飽私囊,心黑手狠,在朝歌城里橫著走,老百姓看他的眼神都帶著刀子!
鄂崇禹越想越氣,借著酒勁,“啪”地一拍桌子站起來,指著崇侯虎的鼻子就開罵了:
“姜老哥!姬老哥!我鄂崇禹今天當著你們的面,必須好好問問這位崇侯爺!”鄂崇禹眼珠子瞪得-->>溜圓,唾沫星子都快噴崇侯虎臉上了,“咱們好歹是四方諸侯的頭兒!可你崇侯虎干的那堆破事,有一件對得起這身份嗎?啊?簡直丟盡了咱們諸侯的臉面!”
崇侯虎本來還掛著假笑的臉,瞬間像被人抽了一巴掌,僵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