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蹄聲聲,塵土飛揚。通往朝歌的官道上,一隊甲士押解著失魂落魄的殷郊,沉悶地前行。
殷郊坐在馬上,身體隨著馬背起伏,眼神空洞地望著遠方。風聲嗚咽,卷起地上的枯葉打著旋兒。他緊緊攥著拳頭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留下月牙般的血痕,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。巨大的恐懼和無邊的憤怒在他胸膛里像野火一樣交織、燃燒、煎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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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弟弟…殷洪…”一個念頭如同閃電劃過他絕望的心田,帶來一絲微弱的光亮,“我死…死不足惜…但弟弟還在…他…他還有機會…只要他活著…父王母后的血海深仇…就還有昭雪之日!申冤報恨…定有那時!”
這個念頭成了支撐他活下去的唯一稻草,讓他枯槁的眼神里重新燃起一點微弱的光。
不知行了多少時日,人困馬乏之際,前方出現了一個岔路口。遠遠地,能看見另一隊人馬駐扎的營盤。有士兵飛馬前去稟報。
不多時,轅門大開,一員大將快步走出,正是奉命捉拿二皇子殷洪的雷開!他臉上帶著慣有的諂媚笑容,快步迎上:
“恭喜千歲!賀喜千歲!總算安然回來了!”雷開抱拳行禮,聲音洪亮,臉上的笑容卻像面具一樣虛假。
殷郊面無表情地翻身下馬,跟著雷開走進營盤。剛踏入營門,他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——那是他弟弟殷洪的聲音!他猛地抬頭,只見營帳正中,一個同樣穿著囚服、臉色灰敗的少年,正蜷坐在那里,眼神渙散。正是二皇子殷洪!
“哥哥——!”殷洪聽到動靜,猛地抬頭,一眼就看到了面容憔悴的殷郊,失聲喊了出來。
“弟弟——!”殷郊心如刀絞,那強撐的最后一絲理智瞬間崩斷!他像瘋了一樣沖了過去,一把將瘦小的殷洪死死抱住!
“啊——!”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哭從殷郊喉嚨深處迸發出來!
“為什么?!老天爺啊!我們兄弟倆…上輩子到底做了什么孽!要遭如此報應!”殷郊抱著弟弟,哭得渾身抽搐,涕淚橫流,“逃…我們拼命往東南逃…以為能逃出生天…結果呢?!一張大網…早已罩在我們頭頂!躲不開…逃不掉啊!”
他用力捶打著自己和弟弟的胸口,聲聲泣血:“雙雙被擒…母后的大仇…深似海,重如山…轉眼就要化為泡影!化為烏有啊!!”
殷郊猛地松開殷洪,絕望地用腳跺著堅硬的地面,捶打著冰冷的胸膛骨頭,發出沉悶的響聲,整個人因為極度的悲傷和憤怒而扭曲:“可憐我們的母后…她死的冤枉!不明不白!我們兄弟…我們兄弟又犯了什么王法天條?!要落得如此下場!蒼天不公!蒼天無眼啊!!”
兄弟倆抱頭痛哭,悲聲震天。那凄厲絕望的哭聲,如同無形的重錘,狠狠砸在周圍三千押送士兵的心上。這些平日里鐵石心腸的軍漢們,聽著這皇室貴胄、金枝玉葉發出的最原始的悲鳴,看著他們如同受傷幼獸般無助地顫抖,也忍不住紅了眼眶,偷偷轉過頭去擦眼角,一片壓抑的唏噓之聲在營地中彌漫開來。
雷開和殷破敗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幾分無奈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。這種場面,太扎心,也太容易動搖軍心。
“夠了!”雷開終究是心更硬一些,他皺緊眉頭,猛地一揮手,聲音冷酷地傳遍營地,“收起哭聲!趕路要緊!立刻收拾,押送二位殿下——回朝歌!!”
士兵們從悲戚的氣氛中驚醒,連忙收斂心神,吆喝著集合隊伍。冰冷的鐵鏈再次鎖住了殷郊和殷洪的手腳。
車輪滾滾,塵土再次揚起。兩股押送的隊伍匯合在一起,如同送葬的行列,踏上了通往朝歌,那注定通向死亡與絕望的最后旅程。
夕陽如血,將他們的影子在塵土路上拖得很長很長。幾只烏鴉在枯樹枝頭發出不祥的聒噪,盤旋不去。道路兩旁荒草萋萋,一片死寂,唯有沉重的腳步聲和鐵鏈拖地的嘩啦聲,敲打在每個人的心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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