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報——!”
一聲急促的喊叫,撕裂了武成王府的平靜。探馬連滾帶爬沖進來,聲音抖得不成樣子:
“王爺!大事不好!殷破敗、雷開那兩個殺才…他們把大殿下殷郊、二殿下殷洪…給抓回來了!現在…現在押著人,已經進城復命去了!”
帥案之后,黃飛虎霍然起身!
“什么?!”一聲怒喝,如同平地炸雷。他虎目圓睜,那股駭人的煞氣,瞬間讓整個帥府的溫度驟降!
“殷破敗!雷開!”黃飛虎咬牙切齒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,帶著血腥味,“好一對邀功請賞的鷹犬!為了你們頭上的官帽,為了那點狗屁功勞,竟敢…竟敢斷了成湯最后的血脈?!真他娘的好膽!”
他胸膛劇烈起伏,拳頭捏得咯咯作響,猛地一拳砸在帥案上,震得筆墨硯臺哐當作響。
“狗東西!老子今日就叫你們知道,什么叫‘千鐘俸祿沒享到頭,腦袋先搬家!赫赫戰功沒等封賞,先拿血染紅衣’!”黃飛虎眼中兇光爆射,再無遲疑,厲聲下令:
“黃明!周紀!龍環!吳謙!你們四個,立刻給我去!把朝中所有能喘氣兒的、還有幾分良心的老王爺、老大人、文武百官——全他娘請到午門集合!告訴他們,天要塌了!不想成湯江山徹底完蛋的,都給我滾到午門來!快!”
“得令!”四員家將也知事態緊急,臉上殺氣騰騰,領命狂奔而去。
黃飛虎一把抄起自己的佩劍,翻身上了五色神牛,牛蹄踏著青石路面,發出急促沉重的悶響,風馳電掣般直撲午門!
午門之外,已然亂成了一鍋粥。
消息像長了翅膀,飛遍了整個朝歌。聞訊趕來的文武官員,一個個臉色煞白,腳步匆匆,或悲或怒,潮水般涌向午門。誰都知道,兩位殿下被抓意味著什么——那是紂王親口要殺自己的親兒子!是成湯社稷最后一點希望的火苗!
“老王爺!”
“上大夫!”
“這可如何是好…”
亞相比干、微子、箕子、微子啟、微子衍、伯夷、叔齊、膠鬲、趙啟、楊任…這些平日里或穩重、或清貴的重臣元老,此刻都聚在午門下,人人臉上都寫著驚惶與絕望。他們互相低聲交談著,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。
黃飛虎滾鞍下牛,大步流星走到人群中央,環視一圈,聲音如同金鐵交鳴,蓋過了所有嘈雜:
“列位老殿下!諸位大人!廢話不多說了!今日我成湯江山是生是死,兩位殿下的性命是保是亡,全看諸位、尤其是丞相(比干)和各位敢直諫之士的決心了!我黃飛虎是個粗人,武夫一個,朝堂上那些彎彎繞繞的諫路子我不懂!我只求各位高賢,拿出點血性來,快拿個主意!再晚,人頭就要落地了!”
話音未落,人群又是一陣騷動!
只見一隊如狼似虎的御林軍士兵,粗暴地推搡著兩個身穿囚衣的少年,穿過人群,來到了午門廣場中央。
那兩個少年,正是大商儲君殷郊和王子殷洪!
昔日尊貴無比的太子殿下和二殿下,此刻衣衫破損,發髻散亂,臉上帶著擦傷和淚痕,手腳被粗重的鐐銬磨出了血痕。他們身上那股天生的貴氣,被眼前的屈辱和死亡的寒意徹底擊碎。
百官看著,心如刀絞。
“皇伯!皇叔!各位大人——!”殷郊猛地抬起頭,淚水奪眶而出,聲音凄厲沙啞,帶著最后的不甘和哀求,“看看我們!看看這成湯三十一世的血脈啊!我們做錯了什么?!就算我們真的有過錯,貶為庶民,流放邊疆,哪怕囚禁終身都行!為何…為何非要我們身首異處?!求求你們!念在江山社稷的份上,救救我們兄弟吧!求求你們了!”
殷洪更是泣不成聲,小小的身體抖得如同風中落葉。
微子啟強忍悲痛,上前一步安慰:“二位殿下莫怕!莫怕!我們所有人都在,已寫好聯名保本的奏章,定要力保殿下無事!天理昭昭,陛下…陛下他總會回心轉意的…”
然而,微子啟的話音還未落,另一個方向驟然傳來尖銳的呼喝:
“圣——旨——到——!”
如同催命的符咒!
只見殷破敗和雷開二人,滿臉肅殺,手-->>捧著一卷明晃晃的黃綾圣旨,分開人群,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。他們身后跟著的,是專門負責行刑的冷酷劊子手,扛著寒氣森森的鬼頭大刀!
殷破敗趾高氣揚,展開圣旨,尖著嗓子就要喊話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