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鶯的出現,讓廣場上凝固的空氣瞬間碎裂,然后又以一種更加沉重的方式重新聚合。
所有潛伏者的呼吸都停滯了。
虎哥的身體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,他認得這個女人。
或者說,在這片廢墟里,只要是活得久一點的幸存者,都聽說過“夜鶯”這個名字。
一個以火焰為武器,以城市為獵場的頂尖覺醒者。
她怎么會在這里?
夜鶯對周圍那些投來的,混雜著驚懼與貪婪的視線毫不在意。
她踩著高跟鞋,一步步走到那條無形的界線前,停下。
她的出現,讓那鍋翻滾的面條都顯得黯然失色。
“你搞出的動靜,可真不小。”
夜鶯看著林墨,語氣聽不出是嘲諷還是陳述。
林墨聳了聳肩,用餐叉指了指那三個已經嚇傻了的襲擊者。
“總有不信邪的。”
夜鶯的紅唇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,她終于將視線轉向了周圍的黑暗。
“我勸你們都收起那些不該有的心思。”
她的聲音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廣場。
“別說你們手里的破銅爛鐵,就算是我……”
話音未落,一簇橘紅色的火焰,憑空在她白皙的掌心燃起。
那火焰不大,卻散發著一股足以將空氣都點燃的灼熱。
周圍的溫度驟然升高,潛伏在暗處的幸存者們,臉上都浮現出駭然的神色。
這就是頂級覺醒者的力量!
然而,夜鶯接下來的話,卻讓他們如墜冰窟。
“就算是我,也傷不到這家店分毫。”
她說完,掌心的火焰倏然熄滅,仿佛從未出現過。
整個廣場,陷入了徹底的死寂。
如果說,之前那看不見的墻壁,只是讓他們感到詭異和忌憚。
那么夜鶯的這番話,這位頂尖覺醒者的親口證實,則徹底粉碎了他們心中最后一點僥幸。
連夜鶯都承認無法撼動。
他們這些掙扎在溫飽線上的普通幸存者,又算得了什么?
那個開槍的粗獷男人,雙腿一軟,“撲通”一聲跪倒在地,手里的土制噴子摔在一旁,發出一聲空洞的悶響。
他身后的兩個同伴,也跟著癱軟下去,臉上只剩下純粹的絕望。
先不說失去交易資格這件事。
能讓夜鶯都低頭的男人,想要干掉他們恐怕比按死螞蟻還簡單。
他們徹底完了。
虎哥深吸一口氣,強行壓下心中的震動,緩緩地從墻后站了出來。
他將那把半自動步槍背回了身后,攤開雙手,表示自己沒有敵意。
其余角落里,那些潛伏的人也陸陸續續地現出身形。
黑色風衣的瘦高男人捂著胸口,臉色蒼白地躲在暗處。
還好,還好他的攻擊足夠隱蔽。
目前來看,那個神秘店主并沒有察覺到他的攻擊。
這意味著他還有交易資格。
夜鶯不再理會其他人,從腰間的皮袋里掏出了幾樣東西。
不是晶核。
是三根黃澄澄的金條。
每一根都打著100g的鋼印。
“我不要面。”夜鶯開口。
林墨挑了挑眉,有些意外。
“我要餅干,罐頭,還有水。所有能方便攜帶和儲存的食物。”
她已經從最初的口腹之欲中冷靜下來。
熱氣騰騰的泡面固然誘人,但對于一個需要時刻保持機動性的獵手而,那些開袋即食的工業食品,才是更理性的選擇。
“當然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