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老人每一劍都帶著必死的決心,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。
“孫經略,何必…...”
“閉嘴!”
孫承宗咳出一口血,“韃子不配與我說話!”
他猛地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刀——那是他任薊遼督師時,皇帝賜的匕首。刀柄上刻著四個字:忠貞報國。
“陛下,老臣來了!”
孫承宗倒轉刀尖,狠狠刺入自己的胸膛。<b>><b>r>“老爺!”
孫福撲過來。
“走…...”
孫承宗用最后的氣力說,“告訴朝廷…...告訴天下…..高陽…..沒有孬種…..”
圖賴呆呆地看著這一幕,許久,他摘下頭盔,對著孫承宗的遺體深深一躬:“是條漢子。傳令,厚葬孫經略。至于其他人…...”
他的眼中閃過寒光,“睿親王有令,抵抗者,屠城。”
高陽城的慘叫持續了一整夜。
當陳三娃帶著保定援軍趕回來時,只看到滿城的尸體和余燼。
孫承宗的遺體被清軍用一副簡單的棺木收殮,放在縣衙大堂里。
棺蓋上放著一頂清軍的頭盔——這是圖賴最后的敬意。
就在明軍主力被清軍牽制時,各地的農民軍開始蠢蠢欲動。
十月二十,商洛山中,李自成接到探報,大喜過望。
“好!好!好!”
他連說三個好字,“陳奇瑜所部被調去對付清軍,山陜一帶空虛。這是我們的大好機會!”
田見秀擔憂道:“可是闖王,我們的糧食也不多了。快入冬了,一旦山中積雪,將會更難籌措糧草。”
李自成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:“糧食?官倉里有的是!傳令下去,全軍開拔,目標洛陽!”
“可是洛陽城高墻厚…...我們可要提前準備好攻城物資……”
“放心。”
李自成淡定地笑道,“我自有安排。”
與此同時,谷城內的張獻忠也在密謀。
軍師徐以顯獻計:“大王,不如我們佯裝歸順,派人去向熊文燦請降。待朝廷放松警惕,再突然發難。”
張獻忠拍案叫好:“妙計!就這么辦!等老子騙到糧餉軍械,再殺他個回馬槍!”
明軍入關調走了明軍很多的剿匪部隊,這一下子讓這些流寇們再次活躍了起來。
十一月十號,陳奇瑜終于率軍抵達慶都。
此時天降大雪,明軍缺衣少食,士氣低落。
“大人,將士們已經兩天沒吃飽飯了。”
楊國柱這個鐵漢竟然都哽咽起來,“高起潛這個狗太監竟然扣著糧餉不發,說…...說是糧食不多,要等打了勝仗再賞。”
陳奇瑜看著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士兵,心如刀絞。
同時,既氣憤又無奈。
這些沒卵子的家伙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。
他已經多次和高起潛說過軍餉、糧草的問題,他不但不能解決,竟然還出如此的昏招。
他親自去見高起潛,卻被擋在帳外。
“陳大人,高公公說了,軍務繁忙,不見客。”
守門的太監皮笑肉不笑。
心中卻在一個勁腹誹:這個陳大人就是不懂事,也不知道主動給高公公安排些精致的食宿,對他們這些下人也不知道主動奉上些銀兩,難怪被高公公拿捏。
陳奇瑜一個武將,心思單純,天天琢磨著如何打勝仗,還有部隊的后勤等等各種雜七雜八的事情,哪有心思主動去琢磨著如何去伺候好這些太監?
但這些人可是代表皇上來監軍的,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,于是強壓怒火:“那糧餉何時能發?”
“這個嘛…...”
太監拖長了聲音,“高公公自有打算,到時候自然會通知陳大人的。”
當夜,陳奇瑜在軍帳中輾轉難眠。
親兵送來一碗稀粥:“大人,您一天沒吃東西了…...可不要愁壞了身子,還是多少吃一點吧……”
陳奇瑜這才接過粥碗,卻怎么也喝不下去。
他想起趙子龍信中的話:“若需援助,盡管開口。”
可是…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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