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讓湄若等太久山門處下來一位年輕道長
“子布師兄”守門弟子跟來人打了聲招呼,來人點了點頭。
“姑娘,跟我來”年輕道士在前面帶路,因為九叔已經跟師門稟報過湄若是修行的人
湄若跟著那年輕道士往上走,看他足尖輕點,腳下的石階便如水流般往后退――正是縮地成寸的法術,施展得很精妙,一步踏出便是數丈遠。
她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面,衣袂拂過帶露的野草,腳步輕得像沒沾地。
年輕道士眼角的余光總忍不住往身后瞟,見湄若始終與他保持著三尺距離,氣定神閑得仿佛在庭院里散步,心里不由暗驚:
這姑娘看著年紀輕輕,修為竟深不可測?師父說林師叔介紹的這位客人不簡單,看來竟是真的。
會客廳藏在一片竹林深處,青瓦粉墻,檐角掛著的銅鈴被風拂得輕響。
剛走到門口,就見一個身著杏黃道袍的老道正坐在窗邊喝茶,須發皆白,臉上的皺紋里像是盛著歲月的沉淀,正是茅山現任掌門羅真人。
“羅掌門。”湄若上前一步,微微頷首。
她能感覺到這老道身上的靈力醇厚溫和,帶著正宗的玄門正氣,修為已是元嬰初期了。
羅真人放下茶盞,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,眼底閃過一絲訝異。
眼前這女子看著分明是凡人模樣,渾身上下找不出半點靈力波動,可林九師侄在信里說得明白,這是位深藏不露的修行者。
他試著用天眼通窺探,卻只覺得像對著一潭深不見底的古井,什么都看不穿。
“湄若姑娘請坐。”羅真人抬手示意,語氣里帶著幾分鄭重,“林九師侄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,收到消息就快馬加鞭往回趕,估摸著明后天就能到。”
湄若謝過落座,接過年輕道士奉上的茶,指尖觸到溫熱的瓷杯,開門見山道:“我這次來,是為了長白山的龍脈。”
羅真人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,神色凝重起來:“龍脈真的出事了?”
“是日本人的手筆。”湄若指尖在桌面上輕輕劃過,像是在勾勒長白山的輪廓,
“天池龍眼被人埋了七百二十枚刻著散氣符的鐵釘,龍髓雙穴埋了用活人煉制的煞器,連鴨綠江斷裂帶都修了鎖龍的堡壘,還布了引氣符咒偷運龍氣。”
她每說一句,羅真人的眉頭就皺緊一分。
等她說完,老道重重嘆了口氣,將茶杯往桌上一放:“這幫倭寇,竟連龍脈都敢動!”
他早年云游時曾去過長白山,親眼見過北龍氣脈奔騰如活物,如今被糟踐成這樣,怎能不心疼?
“我對陣法風水不算精通,”湄若坦誠道,“想請教茅山,有沒有法子既能破陣,又能讓那些偷運的龍氣反噬回去,還能讓國運回流?”
羅真人捻著胡須沉吟片刻:“此事棘手。龍脈牽連甚廣,破陣時稍不留意就會傷及根本。而且……”
他抬頭看向湄若,“不止北龍,南龍,中龍,我已派弟子去查,還沒回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