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是跟著剛才的下屬混進來的?
“你是張家人?”他強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,緩緩松開握槍的手,試圖維持鎮定,“深夜闖我汪家基地,不怕有來無回?”
“有來無回?”湄若輕笑一聲,往前走了兩步。
她的腳步很輕,落在地板上卻像重錘,每一步都踩在汪名的心跳上。“汪先生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。”
汪名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:“你想干什么?”
“我來給你們汪家一個選擇。”湄若放下相框,轉身坐在書桌旁的扶手椅上,雙腿交疊,姿態從容,卻帶著無形的壓迫感。
她的目光掃過書架上的古籍,掃過墻上的地圖,最后落在汪名緊繃的臉上,“是主動帶著汪家人抗日,還是……”
她沒說完,只是抬手,指尖對著桌上的鋼筆輕輕一彈。
那鋼筆“嗖”地一聲飛出,精準地釘在對面的木門上,筆尖沒入三寸,尾端還在嗡嗡作響。
汪名的瞳孔猛地一縮。這力道,這準頭,絕非尋常練家子能及。
“抗日?”他定了定神,試圖從她的眼神里找到一絲破綻,“汪家與張家斗了千年,憑什么要聽你的調遣?”
“憑日本人的刺刀已經架到了華夏人的脖子上。”
湄若的聲音冷了下來,眼神如冰,“憑你們汪家的根也在這片土地上,憑你們的祖墳同樣埋在東北的黑土地里!”
她站起身,走到汪名面前,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半尺。
她身上的寒氣混著淡淡的血腥味,撲面而來,壓得汪名幾乎喘不過氣。
“你可以選擇繼續跟張家斗,看著日本人把你們的基地炸平,把你們的族人抓去做實驗。”
湄若的聲音壓得極低,像毒蛇吐信,“也可以選擇拿起槍,跟把小鬼子趕出去。等奪回了東北,你再跟張家斗。”
汪名的手指緊緊攥著桌沿,指節泛白。他不是沒想過抗日,只是汪家這些年把精力都放在了跟張家較勁上,族里的年輕人大多只知內斗,不知外患。而且,讓他向一個張家人低頭……
“我要是說不呢?”他梗著脖子,試圖挽回最后一絲尊嚴。
湄若笑了,那笑容里沒有半分暖意,只有冰冷的殺意。
她抬手,對著墻上的地圖虛虛一抓。
那張厚重的牛皮地圖瞬間撕裂,碎片如蝴蝶般紛飛。
“那你就是想反抗了。”她的聲音輕飄飄的,卻讓汪名的后背瞬間沁出冷汗。
他毫不懷疑,只要自己再說一個“不”字,這女人就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。
書房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靜,只有窗外的風雪還在呼嘯。
汪名看著湄若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,又看了看墻上那張被撕碎的地圖,心里的掙扎。
許久,他緩緩松開了緊握的拳頭,聲音帶著一絲疲憊:“我需要時間……說服族里的人。”
“時間!呵既然你做不了主,就別做這個主了”湄若隨手輕點汪名就動不了了。
“你要做什么?”汪名驚懼,這女人怎么說變臉就變臉?怎么就不按套路出牌呢?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