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名攥著桌沿的手指泛白,喉結滾動著,聲音里還裹著未散的驚懼:“你……你想做什么?”
湄若沒答話,只是意念一動,掌心便多了道黃符。
符紙泛著陳舊的黃色,上面用朱砂畫著繁復的紋路,那紅色濃得像凝固的血,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。
這是她心血來潮時,按照小說里的功能,新制的忠心符,與正經道家那些驅鬼鎮宅的符截然不同,帶著股直白的霸道――
她本就不是什么循規蹈矩的人,黑貓白貓,能抓老鼠的就是好貓。
自然忠心符也一樣。最適合用來對付汪家的這種人。
要是在和平年代她就直接端了汪家基地了,但是這個年代多一個功夫好的人,就可以多殺好多鬼子,汪家人自然要利用起來。
“當然是讓你們汪家聽話。”她指尖夾著符,緩步走向汪名,黑色作戰服在汪名看來就像黑夜的魔鬼,每一步都像踩在汪名緊繃的神經上。
汪名瞳孔驟縮,下意識地后退:“你?!”他看清那符上的紋路,一股不祥的預感順著脊椎爬上來,像有冰冷的蛇在噬咬骨髓。
湄若沒給他躲閃的機會,手腕微揚,符便如長了眼睛般飛出去,“啪”地貼在他眉心。
她也是第一次使用忠心符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,正好用汪名試試。
“呃――”汪名發出一聲悶哼,渾身猛地抽搐起來。
符紙上的朱砂紋路突然活了過來,像無數條細小的血蛇,順著他的皮膚往里鉆。
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陌生的力量在體內沖撞,試圖撕碎他的意志,額頭瞬間布滿冷汗,青筋突突直跳。
“這是……什么東西……”他咬著牙抵抗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血珠順著指縫滴落。
可那力量太過霸道,不過片刻,他眼里的掙扎便如退潮般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詭異的平和。
湄若抱著胳膊,好整以暇地看著他,心里也在打鼓――這還是她第一次用這忠心符,效果如何,心里沒底。
她參照的小說里,這種符能讓人保留自我意識,只在核心忠誠上做手腳,但愿別出什么岔子。
“你是誰?”她試探著開口,聲音平靜無波。
汪名緩緩抬起頭,眉心的符已經隱去,只剩下淡淡的紅痕,黃色符紙已經上面無字已經掉落。
他看著湄若的眼神,沒了剛才的驚懼和戒備,只剩下全然的恭順,像被馴服的猛獸:“我是汪家負責人,汪名。”
清晰的自我認知,條理分明的回答。湄若心里微定,又問:“我是誰?”
“您是主人。”汪名微微躬身,語氣恭敬得近乎謙卑,連聲音都放柔了許多,與剛才那個、試圖維持鎮定的汪家負責人判若兩人。
湄若挑了挑眉。忠誠程度夠了,就是這“主人”的稱呼聽著刺耳。她擺擺手:“叫我老板。”
“好的,老板。”汪名立刻應道,姿態愈發恭順,活像個訓練有素的管家。
湄若滿意地點點頭,轉身走向門口:“把汪家現在的高層都召集到議事廳。”既然符有用,自然不能只馴服一個。
“是,老板。”汪名應聲而去,腳步輕快得像卸下了千斤重擔。
議事廳離書房不遠,不過一盞茶的功夫,走廊里就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。
汪家的高層們顯然被這半夜的召集搞得一頭霧水,嘴里還嘟囔著抱怨。
“大半夜的叫我們來干嘛?不知道老子剛躺下嗎?”
“汪名這是發的哪門子瘋?”
門被推開,七八個穿著各式服裝的人涌進來,為首的是個留著八字胡的中年男人,
看到站在汪名身后的湄若,眉頭立刻擰成了疙瘩:“汪名,這女人是誰?你搞什么鬼?”
汪名側身,恭敬地將湄若讓到前面:“給各位介紹下,這位是老板。”
“老板?”八字胡男人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“汪名你睡糊涂了?咱們汪家啥時候有老板了?大半夜召集我們,就為了介紹這么個來路不明的女人?”
旁邊立刻有人附和:“就是!這女人穿得跟個兵的似的,怕不是張家派來的細作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