湄若的腳步頓了頓,眼底閃過一絲玩味:“他就這么確定,吳邪還是那個天真無邪?”
“估計是沒想到。”依依調出吳邪的資料,畫面里的青年眉眼清秀,卻帶著股與年齡不符的沉靜
“南杉教得好啊,演技一流,這些年在吳家藏得嚴嚴實實,連吳三省都沒發現他早就知道了那些齷齪事。”
當年湄若特意讓南杉教吳邪。她也算間接幫吳邪了,她雖然有自己的目的,卻也讓吳邪成長成黑芝麻餡的了。
“吳老狗死前叮囑吳三省別去招惹白安”依依這些年有時白安身邊,有時在湄若這里,這也是湄若九年沒回去家里不擔心她的原因。
“吳老狗倒是看得明白。”湄若想起那位,忍不住勾了勾嘴角,“可惜啊,他這兒子,總覺得自己能算計天算計地。”
依依補充道:“吳邪已經知道吳三省的打算了,估計這次‘偶遇’,得反過來給吳三省演場戲。”
湄若笑了,笑聲順著山谷傳開,驚起一群飛鳥。
她抬頭望向北方,北京的方向隱在云霧里,卻清晰地印在她的感知中――白安在訓練基地練槍,白瑪在四合院侍弄花草,青白二蛇守在四合院,黑瞎子正叼著棒棒糖在擺攤按摩……
都很好。
九年了,也該回去看看了。
這九年來國家也查到了當年蛛絲馬跡,知道了劈靖國神社的和拿回文物的都是湄若。
國家聯系若水想見見湄若,畢竟能力這么強想招攬很正常,只不過若水告知湄若閉關了。
國家查到了跟湄若一起的人都不簡單,也發出了招攬,就這樣白安跟黑瞎子吃上了國家飯。
北京,某訓練基地的靶場。
白安抬手,槍槍精準地命中靶心。
“教官,又破紀錄了!”旁邊的隊員湊過來,眼里滿是崇拜,“您這槍法,簡直神了!”
白安沒說話,只是拿起毛巾擦了擦手。
他的目光越過靶場,望向遠處的圍墻――剛才那一瞬間,他似乎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,像山間的清風,又像……湄若的味道。
是錯覺嗎?
他皺了皺眉,轉身走向休息區。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著,是黑瞎子發來的消息:啞巴,吳三省那老狐貍最近不對勁,你小心著點。
白安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,回了個“嗯”。
他知道吳三省的心思,也知道那所謂的“偶遇”。
只是沒想到,吳邪那孩子比他想象中更沉得住氣――上次在古玩市場“偶遇”時,那小子眼里的情緒藏得極好,若不是他早知道,怕是真要被蒙過去。
“該來的,總會來。”白安低聲說,將手機揣回兜里,再次握緊了腰間的古刀。
同一時間,杭州,西泠印社。
吳邪坐在柜臺后,漫不經心的看著剛收來的帛書,眼角的余光卻瞥著窗外――一輛黑色的轎車正停在街角,車窗里的人正偷偷往店里看。
是吳三省的人。
他勾了勾嘴角,將放大鏡放下,拿起賬本慢悠悠地翻著。
南杉師傅說得對,演戲要演全套。
既然三叔想讓他去“偶遇”白安,那他就去偶遇了。
只是這戲怎么演,得由他說了算。
他翻開賬本的某一頁,上面用極細的筆跡寫著一行字:吳解的計劃――黑瞎子收到的雇傭信息,目的地七星魯王宮。
這是解雨臣通過南杉給他留的信息,暗處倆人已經通過南杉南銘搭上了。
吳邪指尖在字跡上輕輕劃過,眼神漸漸沉了下來。
湄若的目光落在遠方,渡劫期圓滿的修為在體內緩緩流淌,始麒麟的血脈在血管里低吟。
這盤棋,她該親自下場了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