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布滿薄繭的手,指尖還殘留著常年握刀的痕跡,又默默打消了這個念頭――像他這樣的人,大概不適合坐在窗明幾凈的教室里。
“你不如問我。”
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,嚇得黑瞎子手里的櫻桃都掉了。
他猛地回頭,看到湄若不知何時站在那里,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,臉上的易容早已卸下,元嬰雷劫洗練過的五官在陽光下透著種驚心動魄的美。
“我去!湄若你這是玩空降啊?”黑瞎子拍著胸口,墨鏡都歪到了鼻梁上,“突然出現沒聲兒的?想嚇死人啊!”
湄若沒理他,目光落在張麒麟身上。
少年依舊是那副清冷的樣子,可眼底一閃而過的欣喜卻沒逃過她的眼睛。
倒是依依,聽到聲音立馬從張麒麟懷里鉆出來,順著他的胳膊爬到肩膀上,小腦袋蹭了蹭湄若的手指,奶聲奶氣地喊:“若若來啦!”
“嗯,來接你們了。”湄若揉了揉依依的腦袋,又看向張麒麟,“在這里待得習慣嗎?”
張麒麟點點頭,喉結動了動,似乎想說什么,最終還是化作簡單的一個字:“好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湄若笑了笑,轉頭看向還在拍胸口的黑瞎子,“你不是想回去?我現在就可以送你。”
“別別別!”黑瞎子趕緊擺手,嬉皮笑臉地湊過來
“我就是隨口抱怨兩句,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嘛……但這兒的啤酒挺好喝的,再待幾天,再待幾天。”
他哪敢現在回去?誰知道這位姑奶奶在國內干了什么,這時候回去指不定要被當成炮灰。
還是在德國躲幾天,等風頭過了再說。
湄若看穿了他的心思,也沒戳破,只是指了指不遠處的柏林大學方向:“小官想不想在這里上學。”
是的這幾天黑瞎子拉著張麒麟,去各個大學走走看看,就是湄若授意的。
張麒麟猛地抬頭,眼里滿是驚訝。
他可以嗎?沒有族長的枷鎖,沒有家族的責任,只是個普通的學生。
可是他還有責任,他還需要去守青銅門,九門答應卻沒有履行承諾,沒人去守門是不行的。
“守門自然有該去的人去守”湄若看出他的想法,心里挺不舒服的,怎么就都欺負小官呢。
都說他是盜筆里的戰力天花板,但是它卻是最慘的那一個,他的責任心太強了。
“可以嗎?”張麒麟不確定湄若說的誰去守門,但是只要她說了那就一定能做到的,他懷疑的是自己這樣的情況能進入大學嗎?
“可以”有錢能使鬼推磨,一個大學名額而已。
不過守門這事她要安排好,不然就怕小官上一半大學在跑回去守門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