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全九局的會議室里,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混合了煙草、咖啡和淡淡火藥味的氣息。
長條會議桌兩旁坐得滿滿當當,一方是穿著黑色特訓服、身姿挺拔如松的軍人
一方是穿著便裝、眼神里帶著江湖氣的張家子弟,涇渭分明,卻又在無形之中較著勁。
湄若坐在主位上,指尖轉著一支鋼筆,眼神平靜地掃過全場。這
些天她忙得腳不沾地――一邊讓手下深挖汪家的基地坐標,一邊看著安全九局從空殼子慢慢填滿血肉,光是和這群來自不同體系的人磨合,就耗去了她大半精力。
她挑的副局長姓張,是個頭發花白、總帶著笑的老頭,以前是部隊里的政委,最擅長從一團亂麻里理出條理,典型的“老狐貍”。
湄若樂得當甩手掌柜,把行政瑣事全扔給他,自己只抓核心的行動決策。
為了區分,大家都喊她“湄局”,喊張副局長“張局”。
此刻,會議桌上的爭論已經快白熱化了。
“我覺得應該逐個擊破!”張海客猛地一拍桌子,他穿著深色夾克,袖口挽到小臂,露出結實的肌肉,
“汪家那些小基地看著不起眼,實則互相勾連,一個個拔掉,才能斷了他們的根基!”他身后的張家子弟紛紛點頭,這是他們最擅長的游擊路數。
“逐個擊破太費時間了!”對面的一隊隊長胡建設立刻反駁,他穿著迷彩作訓服,肩章閃著光,嗓門洪亮得像喇叭
“直接調集兵力,把所有基地一鍋端了,省時省力!”
胡建設是九局修仙隊,也就是一隊的隊長。
二隊隊長李愛國也跟著點頭,他是個精瘦的漢子,穿著黑色練功服,手上布滿老繭
“胡隊說得對!”二隊全是沒測出靈根、改練武功的軍人,個個都是軍隊精英。
兩邊你一我一語,吵得不可開交。張家子弟覺得軍人太死板,不懂變通;軍人們覺得張家太散漫,沒規矩。
湄若沒說話,只是看向坐在旁邊的張局。
老頭正端著茶杯,笑瞇瞇地看著眾人辯論,像在看一群爭食的孩子,半點沒有插嘴的意思。
直到兩邊吵得差不多了,目光齊刷刷投向他,他才慢悠悠地抿了口茶。
“小胡,小李啊,”張局放下茶杯,手指在桌面上輕輕點了點,“你們有沒有想過,漠河那個基地,在哪兒?”
胡建設一愣:“在漠河啊,張局您不是知道嗎?”
“我是說,”張局的笑意淡了些,眼神卻銳利起來,“漠河挨著邊境線。在那地方搞大規模軍事圍剿,跟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演武有什么區別?”
這話像一盆冷水,瞬間澆滅了軍人們的熱情。
胡建設的臉漲了紅,他光想著效率,壓根沒考慮邊境局勢
別說真刀真槍地圍剿,就算是場普通的軍事演習,都可能被對面盯得死死的,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發誤判,搞不好還會升級成局部沖突,那可不是鬧著玩的。
李愛國也皺起了眉:“那……總不能放著不管吧?”
張局沒直接回答,而是轉頭看向湄若,笑容又回到臉上,帶著點考教的意味:“看看我們湄局有沒有什么想法?”
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湄若身上。她放下轉了半天的鋼筆,身體微微前傾,聲音清晰地在會議室里響起
“我的方案是――張家和二隊負責漠河基地,一隊聯合軍隊力量,同時圍剿其他小基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