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凡在家休養了兩日。

有秦冰的悉心照顧，藍鳳凰變著花樣熬制的各種“滋補藥膳”「雖然味道依舊古怪，但效果似乎不錯」。

以及林小雅插科打諢的活潑氣氛，他左肩的傷勢和受損的經脈，在“地脈解毒丹”和自身《圣心訣》的雙重作用下，已然痊愈，甚至因禍得福，真氣更加凝練渾厚，對陰寒屬性的抗性也明顯增強。

然而，敗于“殘影”之手的那份屈辱感和對那詭異毒力的疑惑，始終縈繞在他心頭。

他渴望變得更強，也迫切想弄清楚“殘影”及其背后勢力的底細。

第三日晚上，林凡準時來到濟世堂地下靜室。

南宮玄看著他恢復如初，甚至氣息更勝從前，微微頷首：“恢復得不錯。「知恥而后勇」，這次挫折，看來并未擊垮你，反而成了你的磨刀石。”

“玄叔，我想再去「修羅場」。”

林凡開門見山，眼神堅定，“我想再會會那個「殘影」！而且，我總覺得，那里隱藏著一些秘密，或許與那詭異的毒力有關。”

南宮玄深深看了林凡一眼，似乎早已料到他會如此選擇。

他沉吟片刻，道：“想去便去。不過，這次，老夫與你同去，會一會那幕后的「老鬼」。”

“老鬼？”林凡一愣，這是他對那個神秘老板的稱呼，玄叔怎么會知道？

南宮玄沒有解釋，只是淡淡道：“一些陳年舊事，也該清算一下了。”

兩人再次易容改裝，來到了喧囂依舊的“修羅場”。

這一次，他們剛一進入，便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而來。

數道隱晦而強大的氣息，若有若無地鎖定在他們身上，顯然，“木石”的再次到來，尤其是他身邊那個看似佝僂、卻氣息深沉的老者，引起了幕后之人的高度關注。

刀疤臉登記員看到他們，臉色微微一變，沒有像上次那樣熱情迎上，而是快步走到他們面前，壓低聲音道：“木石先生，我們老板……想請二位去后堂一敘。”

林凡看向南宮玄。

南宮玄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冷光，點了點頭。

在刀疤臉的引領下，他們穿過喧鬧的觀眾區，來到一扇隱蔽的、由兩名氣息彪悍的壯漢把守的鐵門前。

穿過鐵門，是一條幽靜雅致的廊道，與外面血腥喧囂的環境格格不入。

廊道盡頭，是一間古色古香的書房。

檀香裊裊，書架上擺滿了線裝古籍，墻上掛著意境深遠的水墨畫。

一個身影，正背對著他們，站在窗前，欣賞著窗外……盡管窗外只是冰冷的水泥墻壁，但他的姿態，卻仿佛在欣賞云卷云舒。

那人轉過身來。

林凡看清對方容貌，不由得微微一怔。

與他想象中的兇神惡煞、或者陰險狡詐的“老鬼”截然不同。

此人一身素白長袍，須發皆白，面容紅潤，眼神清澈而深邃，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、看透世情的淡然笑容，周身散發著一股超然物外、道骨仙風的氣質。

這模樣，這氣度，若是在名山古觀遇見，定會被人當成是得道的老神仙！

就連見多識廣的南宮玄，在看到此人面容的瞬間，瞳孔也是不易察覺地收縮了一下，臉上閃過一絲極其復雜的情緒，有驚訝，有追憶，還有一絲……冰冷的怒意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