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斌直接從椅子上彈了起來,那張原本就蒼白的臉瞬間沒了血色,“下周?!周總,您殺了我吧!現在的版本還在內測,有些邊緣場景的算法還沒收斂,那個‘行為預測模型’也才剛剛跑通,這時候發出去,萬一出個bug,我們就是下一個秦川啊!”
“是啊周總,這太冒險了。”孫曉峰也急了,“現在輿論都在夸我們,這時候求穩才是上策。萬一新版本有瑕疵,那可是把臉伸出去給別人打啊。而且秦川剛出事,現在消費者對智駕正敏感呢。”
“正因為敏感,所以這才是機會!”
周致遠猛地拍了一下桌子,震得孫曉峰的保溫杯里的水都晃了出來。
“秦川跌倒了,市場出現了一個巨大的信任真空期。消費者在懷疑,智能汽車到底行不行?”
“這個時候,如果我們躲在后面不吭聲,那就等于默認了‘智能汽車都不靠譜’。但如果我們能在這個時候,拿出一套更強、更聰明、更懂人性的系統,告訴所有人:不是智能汽車不行,是秦川不行;不是技術有問題,是他們沒做好!”
“那我們就不僅贏了銷量,更贏得了——定義權。”
周致遠走到羅斌面前,雙手按住這位技術天才顫抖的肩膀。
“老羅,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。你怕bug,怕出錯,怕被罵。但是你有沒有想過,三個月后,秦川的2.0版本可能也修好了,bba的電動車也該回過味兒來了。到時候我們再發,那就是錦上添花,而不是雪中送炭。”
“我們現在的領先,只有半個身位。如果不趁著現在對手還在泥坑里掙扎的時候,狠狠地踹上一腳,把差距拉大到他們絕望的程度,那等到他們爬起來,咬死的就是我們!”
羅斌看著老板那雙燃燒著火焰的眼睛,喉嚨發干。
“可是……那個預測模型需要海量的數據喂養才能精準……”
“數據,已經在路上了。”周致遠指了指窗外,“現在的每一秒,都有幾十萬臺‘探索者’和‘星火’在路上跑。它們就是你的眼睛,你的觸角。把模型推下去,讓用戶的真實行為來訓練它!”
“可是算力……”
“算力不夠就加!昆侖芯那邊我打過招呼了,他們最新的超算中心優先給我們用!你要多少服務器,我就給你買多少!”
周致遠的聲音里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魔力,那種自信不是盲目的,而是建立在對未來極度清晰的洞察之上。
“老羅,我要的不是一個完美的系統,我要的是一個能進化的生命。把它放出去,讓它在真實世界里生長!”
羅斌張了張嘴,腦海中閃過那個場景——數十萬臺車組成的分布式神經網絡,在云端瘋狂吞噬數據,自我進化……
那是每一個程序員終極的夢想。
那種誘惑,大過了恐懼。
他咬了咬牙,眼里的血絲更紅了,但那種頹廢的疲憊感卻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“拼了命也要搞出來”的狠勁。
“行!既然老板你敢賭,那我就陪你瘋一把!”羅斌抓起桌上的紅牛,一口氣灌了半罐,“我這就帶兄弟們去把鋪蓋卷搬到機房!這周誰要是敢回家睡覺,我親自把他腿打斷!”
“好!”周致遠眼中精光一閃,“我就要這股勁兒!”
他轉頭看向孫曉峰:“老孫,發布會你來籌備。這次我們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,不要明星,不要舞美,也不要展車。”
“那我們要什么?”孫曉峰下意識地問,手里的筆都快捏斷了。
“要數據。”周致遠瞇起眼睛,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,“我要開一場,汽車史上最‘無聊’,但也最‘恐怖’的數據發布會。”
“我要用一行行冷冰冰的代碼和數據,告訴全世界——”
“舊時代的汽車,是工具。”
“而昌明的汽車,是伙伴。”
……
會議結束的時候,已經是凌晨四點半。
羅斌帶著技術團隊,像一群打了雞血的喪尸一樣沖向了研發中心。孫曉峰則躲在角落里瘋狂打電話,聯系直播平臺和媒體資源。
周致遠一個人留在了會議室。
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已經涼透的茶,走到窗前。
東方的天空已經泛起了一絲魚肚白,黎明即將到來。
他知道,自己剛剛做出的決定,是一場豪賭。雖然有遙遙領先系統的技術兜底,但在現實世界的復雜環境下,任何一個微小的變量都可能引發連鎖反應。
但他必須賭。
因為他知道,留給他的時間窗口不多了。
“系統。”他在心里默念。
在。那個熟悉的機械音如期而至,不帶一絲情感,卻讓人無比安心。
“調取‘星辰os’后臺所有脫敏數據,啟動‘行為預測模型’的云端預演。我要看看,我們這幾十萬用戶,到底都在車里干了些什么。”
指令確認。正在加載海量數據流……
周致遠的瞳孔中,仿佛映照出了無數條奔流不息的數據長河。那是用戶的習慣,是他們的喜怒哀樂,是他們生活的痕跡。
這就是他要構建的護城河。
一條看不見、摸不著,卻能淹沒所有后來者的——數據之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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