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天竺遺聞幽暗的房間內,一只半人高的光團映出陰森森的微光。
    “我不要看,”趙合德小聲道:“好可怕……”
    “別怕。你不看就行了。來,轉過身,我先幫你揉腳。”
    程宗揚哄勸著,將趙合德抱到自己腰上,讓她背對著光球,然后屈起雙腿,給她當成靠背,一邊解開她腳踝的紗布。
    小美女的玉足柔潤可愛,只是腫脹處有些發紅。程宗揚打了一只瓷瓶,將里面活血化瘀的藥水倒在掌心,揉勻,然后把她的玉足放在胸前,輕輕揉搓。
    小美人兒玉臉越來越紅,因為自家夫君搓著搓著就開始不老實,拿著她一雙白嫩的玉足把玩起來。
    趙合德雙足白滑如玉,柔若無骨,握在手中,就有種氣血翻騰的沖動。
    “不要……”
    程宗揚在她玉足上親了一口,“你是我的女人,憑什么不要?”
    “你下午和姊姊干得好厲害……”
    程宗揚笑道:“害怕了?”
    “我腳還有點疼……”
    “那你趴我身上,你不用動,我抱著你動。”
    “不要啦……”趙合德小聲道:“我怕你累到了……”
    程宗揚吹了聲口哨,“你也太小看我了。下午那會兒我一邊干一邊采補,早就恢復得七七八八了。”
    他捏了捏合德粉嫩的臉頰,壞笑道:“要不,你自己挑一個。”
    趙合德苦著小臉道:“又要我用嘴巴……”
    程宗揚笑道:“這可是你自己挑的。”
    “那好吧,我親親你。你可不要像上次那樣,射得我臉上,鼻子上,嘴巴里到處都是的……”
    趙合德伏下身,把發絲撥到耳后,一手扶著他陽具,用嫣紅的小嘴含住。
    程宗揚舒爽地呼了口氣,兩手抱在腦后,往光球看去。
    長明燈的光焰晃動著,從尺許多長,慢慢縮回原狀。金佛表面不停蠕動,將釋特昧普分離出來。
    在釋特昧普脫離的一剎那,金佛舞動的手臂、嬰兒、巨蛇、獅子……瞬間凝固,恢復成冰冷的金屬。曼希絲卻保持著原本的姿勢,被重新固化的金佛摟在臂間,仿佛與金佛融為一體。
    房門無風自開,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。
    窺基踏進佛堂,看到那具被法杖貫穿的女妖,不由眉頭大皺。
    觀海挽著念珠進來,合什道:“阿彌陀佛。那些邪魔肆虐天竺時,就慣用此等手法誅滅外道,專示殺戮之能。特大師此舉,可謂體察至微。”
    窺基沉聲道:“天竺萬里佛國,豈容邪魔肆虐!”
    “師兄有所不知,天竺之人早已棄佛門而信外道。”觀海滿臉悲憫地說道:“弟子當日西行,眼見邪魔攻破西天竺,囚其王于鐵籠中,執其王后于籠前,去衣露體,大肆淫虐,更以鐵杖貫其肛,穿穴而過,至于口中,以此為戲。其宮眷觀之,無不駭服泣涕。邪魔以奴隸為兵,稱為古拉姆,于此盡召而入,命彼等各自舉穴受淫,遍與眾交,三日不絕。”
    窺基粗獷的面容猶如山巖磐石,紋絲未動,只額角青筋微微鼓起。
    釋特昧普披上金燦燦的袈裟,冷哼道:“積善成德,積惡成殃,六道輪回,報應不爽!”
    “師兄超脫六道,不墮輪回,以佛法度人,更是大善!”觀海感慨道:“那些沙漠邪魔手段兇殘之極,一路sharen如麻,積尸盈野。不僅把偌大一個波斯殺得服服帖帖,攻入天竺更是大肆屠戮。天竺人被殺得膽寒,又受外道所惑,非但不知反抗,反而對其頂禮膜拜。”
    “阿彌陀佛。”釋特昧普聲如洪鐘,“彼等外道謗佛斥經,不敬沙門,聚成無量惡業,正當受此報應。”
    “師兄說的是。我佛慈悲,難度無緣之人。彼等外道斥毀佛法,業力所集,遭此大難,不足為奇。”觀海嘆道:“我自泰西封行至東天竺,沿途所見,猶如人間地獄,種種惡行,聞所未聞。那些邪魔如此酷毒淫暴,報應正如雷霆所降,必有所殛。”
    窺基沉聲道:“世間一切有情眾生,皆為佛子。不拾一世大師曾:佛愛世人,普渡眾生!天竺乃佛國故土,我佛慈悲,當救之于水火。”
    “師兄此固然不差,但未免太迂。”釋特昧普厲聲道:“彼等眾惡,已墮魔道,非殺之不得解脫!”
    觀海笑道:“兩位師兄不必爭執,天竺之事,我一說師兄就知道了。五年前泰西軍團東征,波斯連戰皆敗,舉國請降。泰西軍團西返,沙漠邪魔復又殺來,波斯已無余力為抗,遂盡入其手。邪魔既得波斯,更自犍陀羅山口攻入天竺。”
    “天竺之人向來羸弱,又分為五天竺,百余國紛然雜列。其民棄我佛而信外道謬論,素不知廉恥,與之為善則驕橫張狂,貪求無度,威逼凌迫則搖尾乞憐,百般獻媚。那些沙漠邪魔將天竺人列為賤種,視之如犬馬,天竺之人不覺為恥,反自云彼為神祇,己身微賤如塵土,唯俯首聽命而已。”
    觀海嘆息道:“那些邪魔見天竺人如此馴順,更是變本加厲,每破一城,便將滿城百姓貶為奴隸。更令其貴婦侍宴濯足,肆意凌辱。所謂侍宴,是破城后大設筵席,讓那些信奉外道的貴婦在席間裸身侍宴,歌舞取樂。以身份最尊貴的城主夫人為宴首,裸置席上,命其自行剝開下體,口中淫語央求,邀請一眾邪魔品嘗賞玩。”
    窺基眉頭越皺越緊,觀海不動聲色地說道:“所謂濯足,是大宴之后,彼等邪魔據席列座,勒命外道貴婦各自以香湯沐穴,然后捧邪魔之足,置于乳上,先以唇舌舔舐,再納入陰中,以其陰穴為主人濯足。以示為主人洗去征塵,從此休止干戈。天竺諸國凡被攻滅,盡受其辱。雖后妃之尊,亦不得免。邪魔所至,無不口穴并用,承其足垢,濯凈方罷,以明彼貴而己賤,彼尊而己卑。凡是侍宴沐足之婦,即為濯足奴,那些邪魔稱之為馬瓦里,各自放還歸家,所受尊榮一如昔日。”
    “其間亦有不肯就范者,族中男子盡被斬手折足,闔族貶為賤種,勒令其不得事生產,不得蓄財物,不得有隔夜之糧,其女眷以鐵鏈系頸,裸陳市上,任人交合,以此乞食。其禍延及子孫,世代相繼,不得解脫。”
    釋特昧普握拳道:“合當如此!”
    窺基劍髯怒張,喝道:“阿彌陀佛!何出此!”
    “師兄何必為其生嘆!”釋特昧普亢聲道:“彼等既棄我佛,當有此報!邪魔之眾以強凌弱,逼壓至極,正合至理!”
    “師兄所不差。”觀海道:“那些天竺之人秉信外道,遂為邪魔所趁,步步緊逼。彼等在邪魔處受盡凌辱,尊嚴盡去,還歸之后,卻尊榮如故,于子民面前依舊頤指氣使,唯獨對邪魔俯首帖耳,心甘情愿受其驅使,再無半點反心。”
    “看!我早就說過!”釋特昧普高聲道:“世間不信佛門的愚人,本性欺善怕惡!義操什么都不懂!若是一開始就逼迫至極,摧其心志,怎會有七十二名女摩尼師zisha?”
    釋特昧普說著,忿怒地瞪了窺基一眼,然后冷哼道:“那些邪魔眼下到了何處?”
    “我請諸位密宗大師北返時,邪魔已至摩揭陀。”
    佛門圣地那爛陀寺便位于摩揭陀的王舍城,如今已危在旦夕。
    窺基吐了口濁氣,寒聲道:“佛門在天竺被外道攻訐已久,早已勢微,經此法難,只怕將絕跡天竺。”
    “阿彌陀佛。”觀海低首合什,“我在佛祖舊日金剛座前,見到那兩尊觀自在菩薩像,沙土已湮其口鼻。”
    窺基與釋特昧普面露悲色,同聲誦道:“阿彌陀佛。”
    金剛座是佛祖道場所在,南北各有一尊觀自在菩薩像,傳此像身滅不見,佛法當盡。窺基與釋特昧普雖然語不和,但同為佛門弟子,聽聞此訊,為之傷懷不已。
    觀海道:“我在那爛陀寺遇見實叉難陀大師,聽聞諸寺大乘宗師云集耽摩,爭議南渡或是東行,累月不決。”
    “哪里還有什么大乘宗師?”釋特昧普怫然道:“諸顯宗私下稱我密宗非為佛門正宗,以為本法王不知道嗎?天竺佛門,無論那爛陀寺,還是超戒寺、飛行寺,如今皆奉密宗!余者盡奉小乘,所謂大乘顯宗,才是邪道!”
    窺基厲聲道:“你是說不拾一世大師不對嗎?”
    釋特昧普扭過臉,不與他爭吵,粗聲道:“實叉難陀也是個廢物,竟然失了密法舍利!”
    “這也怪不得他。”觀海道:“佛門本欲西行傳法,才護奉密法舍利前往波斯。誰知泰西封被破,供奉的密法舍利也一并失陷。”
    觀海用下巴指了指波斯少女,“她的王母在泰西封宮中為邪魔所獲,被邪魔攜至天竺,每破一城,必引其示眾,波斯重寶堆積如山,卻始終不見那枚密法舍利,眼下只能著落在她身上了。”
    窺基道:“可有下落?”
    觀海搖了搖頭,“她們來長安途中,遭遇賊寇,攜帶寶物的護衛都被殺了,那批寶物也下落不明。”
    釋特昧普道:“再去找找信永,讓他把琉璃天珠獻出來。”
    觀海無奈道:“上次延福寺失火,他溜得比兔子都快。如今大家都知道他的琉璃天珠是假貨,也就騙騙善男信女罷了。”
    “假的我也要!”釋特昧普道:“不管真假,琉璃天珠這等佛門至寶,都必須歸十方叢林共有!豈能讓他們禪宗獨占!窺基師兄,你說呢?”
    窺基道:“佛門之寶,安得私藏?”
    觀海合什道:“謹遵師兄法旨。”
    光球漸漸暗淡消失,程宗揚摟住趙合德嬌軟柔滑的身子,心里卻沉甸甸的。他終于明白蕃密為何突然坐大,導致十方叢林失去平衡,也對岳鳥人所說的異域有了很不妙的聯想。
    天竺諸國被沙漠邪魔摧毀,佛門高僧大量外逃。觀海搶先前去接引,將其引入十方叢林。照觀海的說法,天竺諸寺如今基本都是密宗一系,又帶著佛陀故地的光環,使得十方叢林中的蕃密勢力飛速擴張。
    程宗揚想起自己剛剛穿越來時那一幕,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地理,但羅馬軍團都能橫穿萬里,出現在六朝邊緣,也許有一天,那些沙漠邪魔的奴隸軍隊會像潮水一樣越過大草原,潮水一樣涌入六朝境內。
    即使那些沙漠邪魔的威脅尚遠,還有一個讓程宗揚揪心的地名:耽摩。
    那些騎駱駝的沙漠邪魔以血腥的殺戮征服波斯、天竺,一路向東,耽摩已經成了最后的庇護所。天竺佛門都成了密宗,滅不滅跟自己沒關系,可自己的阿姬曼還在耽摩呢。
    無論如何也要把阿姬曼從耽摩接出來!只是六朝與耽摩相隔萬里,自己又分身無術,讓誰遠赴耽摩呢?
    “合德。”程宗揚摟著懷里的少女道:“幫我做個荷包。”
    “好啊。”趙合德高興地說道。
    內宅諸女就數合德針織女紅最出色,蛇奴等人玩刀劍還行,拿起繡花針都不知道往哪兒戳,想讓她們繡點什么,比讓她們sharen都難。
    “用藍布做一個大大的腦袋,”程宗揚一邊回憶,一邊說道:“身子要小一點,肚子用白布,在上面縫個口袋,圓眼睛,加上貓須……爪子不要繡出來,做成一個圓球就行……”
    正月初九,昭南與宋國的使者同赴鴻臚寺,正式宣布雙方談妥和約,同時表示,雙方將在此基礎上,盡一切努力,致力于六朝諸國的和平共處。
    誰都沒有想到,昭南與宋國之間已經箭在弦上的戰爭,竟然在一夜之間徹底平息,雙方還沒擺開陣勢,便偃旗息鼓,握手和。
    密約的內容沒有公開,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。有心人早已通過不同-->>渠道接觸到密約的條款。在知情人看來,是程氏商會拿出巨額資金,為宋國解了燃眉之急,作為家主的程侯,身家之厚可見一斑。
    而在更多的不知情者看來,新授的宋國正使只用了一天時間,就干凈利落地說服了固執到可怕的昭南人,如此手段堪比最高明的縱橫家。
    一時間,這個剛入長安,就讓鴻臚寺、京兆府、刑部焦頭爛額的漢國諸侯,身份神秘的宋國正使,成了長安各方關注的焦點,關注之多,僅次于那位當庭展示神仙手段的秦國正使。
    這位秦國正使此時正鬼鬼祟祟躲在升平客棧一間客戶里面,一張瘦長臉,卻偏偏貼了一副濃髯虬張的大胡子,幾乎能蓋住整張臉。
    “老大,你猜我遇見誰了?”
    “誰?”
    “鐵中寶,老鐵!”
    程宗揚想起在太泉遇到的那位鐵馬堂副堂主,“他們也平安回來了?能在長安遇上,還真是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