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金殿宣詔
    按照典儀,由大司馬大將軍霍子孟宣讀繼位詔書。霍子孟昂首出列,在御座側方站定。黃門侍郎捧過一封黃綾詔書,雙手奉上。
    霍子孟展開詔書,聲音洪亮地念道:“詔曰:昊天上帝,后土神祇,眷顧降命,屬秀黎元……”
    趙飛燕往后微微挪動少許,龜頭離開花心,蜜穴間痛楚稍減。她咬了咬牙,身子再次向前。龜頭撞上花心,伴隨著一陣酸脹的痛楚,那股火熱的氣息再次襲來,比剛才更加兇猛。
    “昔我世宗武皇帝受天之命,統有天下。”霍子孟渾厚的聲音在殿內回蕩,“文德武功,被于四海。及至先帝,夙夜辛勞,不幸違豫,龍馭賓天……”
    秦檜恭恭敬敬低著頭,似乎在恭聆圣諭,兩只眼珠卻四處亂轉。
    身為蘭臺典校,他本來沒有資格參與天子登基的典儀,但這會兒也混跡在群臣的末尾。登基的儀式已經開始,主公卻不見蹤影,秦檜心里陣陣不安,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生。
    鳳釵上的明珠搖晃著撞到額前,趙飛燕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過大了。她保持著上身的穩定,只靠纖腰使力,蜜穴輕起淺落,與身下的男子小心翼翼地交合著。
    一邊是宏偉莊重的宮殿,威嚴肅穆的大臣,一邊是柔嫩軟膩的蜜穴,粗大堅硬的陽具。簾外是萬眾矚目,堂皇華麗的登基大典,簾內無人看到的暗處,卻在行著難以啟齒的淫事。
    趙飛燕蛾眉緊鎖,如花的嬌靨滿是痛楚,唇角卻忽然間綻出一絲笑意。
    她能感覺到,臀下那具身體狂亂的氣息正在平復。隨著交合的進行,他失控的氣息正在好轉,雖然很細微,但危難正一點一點被化解。
    呂雉目光冷厲地望著簾外,絲毫沒有放松。
    程宗揚錯就錯在沒有在羽林天軍入宮的當晚,就宣布天子登基,反而被冗長的修復宮室拖住手腳。金蜜鏑身為異族,避嫌不出,霍子孟本就有著擁立清河王的心思,不過是迫于陽武侯的身份,方才妥協。陽武侯那老賊不知得了什么失心瘋,唾手可得的天子位卻避而不取。
    天予不取,反受其咎!呂雉雖囚于內宅,但憑借蛛絲馬跡就能推斷出眼下的局面。以定陶王為嗣的諭旨已發下多日,三進三辭卻連八字都沒一撇,程侯身邊那些人的心思也真有趣。
    倒是程宗揚突然下令,連夜召集群臣,讓呂雉心生佩服。只怕他也感覺到局面不對,隱隱有失控的跡像。可惜就這么巧,他恰恰在此時突破境界。只能說天意了。
    “奉皇后諭旨,以朕承先帝之嗣,入奉廟社。內外文武群臣,合詞勸進。謹于十一月二十一日,告天地、宗廟、社稷,即天子位……”
    秦檜肩頭忽然一震,整個人仿佛被雷劈到一般。他微微側過頭,滿臉不可思議地望向那道低垂的珠簾,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操勞過度,以至于幻聽了。
    外面那些光明正大,神圣莊嚴的一切,都大人物做的,而自己,只是個小女子罷了。
    趙飛燕默默挺動著雪臀,用嬌嫩的蜜穴,全心全意服侍著身下的男子。
    粗大的龜頭在蜜腔內擠弄著,淫液漸滋。忽然“嘰嚀”一聲微響,從裙下傳出。
    呂雉頭頸不動,目光卻從眼角猛然掃來。
    趙飛燕也知道那聲鸞鳴出于自己體內,可她已經顧不了許多。隨著交合的深入,傳來的氣息也愈發洶涌,不需要有人指點,她也知道程郎已經到了最要緊的生死關頭。她所能做的,只是竭力收緊玉門,讓鸞關的膩響再小一些。
    趙飛燕按住扶手,維持上身的平衡,腰臀一下一下挺動著,每一次都主動把自己最隱秘、最柔嫩的花心送到程郎的陽具上。濕透的蜜穴被肉棒塞滿,淫液順著棒身不住流淌,滑膩的臀肉在他結實的腹肌上摩擦,初時的痛楚已經變成一波波直入腦際的快感。
    如果可能,她只想放下紗帳,然后摘下鳳冠,脫去像征權力的后服,赤裸著自己的身子,以最淫蕩的姿勢竭力與他交合。讓他的肉棒碾碎自己的蜜穴,搗碎自己的花心,讓他像自己的主人一樣,享用自己的肉體,讓他毫無顧忌地在自己體內噴射,讓他把精液射進自己花心,灌滿自己的子宮……
    呂雉玉指捏住扶手,肩背像弓弦一樣繃緊。霍子孟聲音洪亮,外面一時沒有察覺到簾內的異響。但等他宣讀完詔書,無論如何也再瞞不下去。
    
    “朕方在沖年,尚賴親賢。詔命:霍子孟、金蜜鏑、呂閎、程宗揚四人為輔政,共圖新治。以明年為建平元年,大赦天下,與民更始……”
    全靠敖哥給面子,高智商混到離殿門最近的位置,充當殿前執戟。他跟看戲一樣,看得津津有味,聽到自己師傅被列為輔政大臣,不禁喜形于色。有這樣的師傅撐腰,自己欺個男霸個女啥的也方便。以往的好日子又回來了!
    高智商正在得意,一名戴著貂尾帽的烏衣內侍拾階而上,見他在門口擋著,抬起纏著繃帶的右手,蠻橫地將他一把推開。
    高智商哪兒受過這種氣,張嘴正要開罵,扭頭一看是中行說,又咽了回去。
    這孫子活活就是杠子成精,嘴炮無敵。跟他對罵,自己得多想不開啊?還不如留口熱氣暖暖胃呢。
    中行說大搖大擺進入殿中。高智商沖他背后狠狠比了根中指,用口型罵道:“干,你個死太監!”沒敢出聲,怕被他聽見。
    不過望著他的背影,高智商心里有點納悶,這家伙那會兒傳師娘的話,讓自己送食物入宮,這會兒又跑進去干嘛呢?
    忽然肩頭一緊,一名宮女擠過來,一把抓住他的肩膀。高智商肩上劇痛,剛要罵街,一扭頭又趕緊咽了回去,滿臉堆笑道:“小師娘。”
    云丹琉急切地小聲道:“他不是來找你的嗎?怎么進去了?”
    高智商愕然道:“這……這從哪兒說的?”
    “糟了!”云丹琉一頓足,往殿里闖去。
    長秋宮從里到外都是程宗揚手下的人馬,劉驁死后,中行說差不多就是個喪家犬,可他絲毫沒有身為喪家犬的覺悟,反而因為在內宅廝混,儼然以內宅總管自居。眾人雖然沒有當真,但都知道這廝不好惹,因此沒有人阻攔,任由他一路進入殿中。
    結果那孫子進去就是大吃一驚,“哎,這小崽子怎么還活著?”
    殿內一陣騷動,霍子孟抬起眼睛,目光猶如鷹隼。
    中行說對眾人的目光視若無睹,指著御座上的小天子,“你,趕緊滾。”
    小天子張著小嘴,扭頭看著阮香凝。這個沒有教啊?怎么弄?
    “怎么著?還讓我拖你下來啊?”中行說蠻橫地說道:“別以為你小我就不敢打你。告訴你,我手黑著呢!吃奶的娃我都下得去手!”
    霍子孟喝道:“哪里來的狂徒!趕出去。”
    “說我狂徒?你們這些——”中行說指著霍子孟的鼻子,接著劃了一圈,把滿殿的諸侯宗室、文武大臣全劃了進去,然后重重吐出兩個字,“廢物!”
    “登基,登基,登個鳥基!”中行說劈頭蓋臉地喝斥道:“告訴你們這幫飯桶,先帝——誰!”
    一名身材高挑的宮人風一樣掠進殿內,抬掌朝中行說背后拍去。
    中行說轉身接了一掌,整個人倒飛出去,撞在柱上,貂尾冠掉落,手上繃帶崩開,傷口鮮血狂涌。
    他吐了口血,面朝眾人,披頭散發地狂叫道:“先帝苗裔尚在!你們這些亂臣——噗!”
    云丹琉抓住他的肩膀,一膝撞在他胸口,把他撞得口噴鮮血,暈厥過去,隨即拎起他往地上一摔,眼看這孫子沒了動靜,一把扯住他的后領,像拖死狗一樣把他拖到殿外。
    突如其來的一幕,讓所有人都幾乎看傻了眼。以霍子孟見慣大場面,胸有城府的重臣氣度,這會兒都想吐口老血出來,給大伙兒都開開眼。
    這唱得是哪一出?一個閹奴就能蹬鼻子上臉,指著天子和群臣唾罵?這還有王法嗎?
    中行說從進來到被拖出去,整個過程不過幾個呼吸時間,等那名宮人消失不見,眾人才意識他說了什么。短暫的驚愕之后,殿內立刻炸開了鍋。
    先帝苗裔尚在!
    這個消息太火爆了,既然先帝有子,何必過繼旁支?可此前一直沒有聽說先帝有子,怎么突然蹦出來一個?
    霍子孟厲聲喝道:“肅靜!”
    霍老頭積威已久,這一聲喝出,殿內總算安靜了一些。只是再看殿上,那位小天子已經站起身,緊緊摟住座旁那名宮女,若不是那宮女極力安撫,只怕他連帝位都不要,自己就跑掉了。
    雁兒與紅玉已經受過吩咐,在殿上只能舉著鳳羽障扇,雖然急得快哭出來,仍不敢移步。
    清河王向小天子施了一禮,然后開口道:“霍大將軍,方才是怎么回事?”
    你問我?我問誰呢?霍子孟側目看著徐璜。宮闈之事,豈容自己這個外臣來置喙?
    呂閎排眾而出,“我等皆是外臣,敢問徐常侍,先帝果真有子?”
    中行說突然闖進來鬧場,徐璜驚得幾乎要尿褲子,這會兒才回過神來,匆忙道:“不是,不是,這個,不是,哎……”他語無倫次地說道:“定陶王繼位是皇后娘娘欽命……”
    有人叫嚷道:“你就說有沒有!”
    金蜜鏑上前一步,“不得吵嚷!”
    下面一群不認識的大人爭吵,小天子嘴巴慢慢扁起,眼看要哭出來,阮香凝摟著他一迭聲安慰道:“別怕,別怕……”
    少府五鹿充宗站出來道:“此事關乎社稷,諸位身為輔政,是真是假,需得給天下一個交待。”
    “對啊!”原本帝黨一系的臣子中,早有人不滿于先帝草草下葬,“必須給天下一個交待。”
    還有對同儕被擢拔為輔政不滿的,此時也出來說道:“四位輔政大臣,還有一個呢?”
    “咦?舞陽程侯呢?”
    殿內亂哄哄的,眾人左顧右盼,都在找那位程侯的影子。唯獨秦檜,在中行說開口的第一時間,就躥到珠簾的方向,雙臂張開,面色凜然,一副誓死保護兩宮的架式。沒人知道他這會兒已經是汗流浹背,腿肚子都在轉筋。
    忽然,簾內傳來一聲驚呼。
    
    趙飛燕全部心思都放在自己臀下的那具身體上,全神貫注地扭動腰肢,用自己柔膩的嫩穴撫慰著他堅硬而火熱的肉棒。她心神如此專注,甚至沒有看到中行說鬧場的一幕,但簾外越來越大的爭吵聲,還是把她的心神拉回到現實中。
    她睜開眼睛,不知所措地望著簾外吵嚷的人群。等意識到他們正在找程侯,趙飛燕心頭猛然一緊,從剛才的纏綿中驚醒過來。
    她并不擔心自己,即便身敗名裂,她也認命了。只是若連累了程侯……趙飛燕不由打了個寒噤。
    就在這時,腰間忽然一緊,一雙手握住她的纖腰,將她雪臀抬起少許,然后對準陽具猛地貫入。
    “啊!”趙飛燕發出一聲驚呼。
    簾內的驚呼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。這會兒眾人才看到一個品秩微末的小官半擋在珠簾前方,就像母雞一樣張著大袖,不知道這副忠心的樣子做給誰看呢?
    霍子孟看到他就覺得頭痛,這位程侯手下的謀臣名聲不顯,卻是個極難纏的家伙。他皺了皺眉,“會之,那是你該站的地方嗎?”
    秦檜干笑道:“下官怕驚擾了兩宮……”
    話音未落,簾內接連傳來數聲“啪啪”的肉響,像是有人被連續掌摑一般。
    秦檜一身冷汗都流到腳后跟了。他忽然懷疑自家主公是不是狂性大發,把漢國重臣聚于一堂,準備大開殺戒。要不然他怎么敢在天子登基的典儀上公然施暴呢?施暴的對像還是即將秉政的皇后!
    竊議聲越來越糟雜,越來越多的大臣開始起疑。眾人爭吵時,董宣一直默不作聲,這會兒卻站出來,一邊朝珠簾走去,一邊扎起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