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冠杰在舞臺上崩潰痛哭,真情流露擊潰心魔的場景,深深震撼了凈土內的每一個靈魂。那不再是隔著熒幕的巨星風采,而是褪去所有光環后,一個靈魂最真實、最脆弱的剖白。
張國榮默默地陪在他身邊,沒有多余的語,只是那份無聲的陪伴和理解,比任何安慰都更有力量。肥姐沈殿霞紅著眼圈,端來一碗熱氣騰騰(意念層面)的“忘憂參茶”,輕輕放在許冠杰身邊,用她胖乎乎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一切盡在不中。
潘學斌沒有立刻上前打擾,他能感覺到,許冠杰靈魂深處那冰冷黏膩的附著感確實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宣泄后的虛脫,以及……一絲久違的清明。高進的概率籌碼也顯示,許冠杰的“誘導性風險”斷崖式下跌,雖然情緒依舊低落,但靈魂波動趨于穩定。
“讓他自己靜一靜吧。”潘學斌對眾人低聲道。
大家默契地散開,將空間留給了臺上的兩人。排練暫時中止,但沒有人離開,都在不遠處靜靜地等待著,守護著。
良久,許冠杰的哭聲漸漸止歇。他抬起頭,眼睛紅腫,臉上還帶著淚痕,但那雙曾經充滿玩世不恭的眼睛里,卻多了幾分真實的疲憊與釋然。他看向身邊的張國榮,沙啞地開口:“哥哥……多謝。”
張國榮微微一笑,搖了搖頭:“我哋都系一樣嗻。”
許冠杰深吸一口氣,掙扎著想要站起來,卻因為魂力消耗過大而有些踉蹌。張國榮和及時走過來的潘學斌一左一右扶住了他。
“sam哥,感覺如何?”潘學斌關切地問道,掌心的薪火傳遞過去一絲溫和的暖意。
許冠杰感受著那不同于肥姐“人情味”、也不同于周星馳“無厘頭”的溫暖力量,那是一種更加博大、更加包容,仿佛承載了無數故事與堅持的火焰。他閉上眼睛,仔細體會著,臉上露出了復雜的神色。
“呢團火……好奇怪。”許冠杰輕聲道,“佢好似……識得聽人講嘢。”
潘學斌心中一動:“sam哥,你感覺到什么?”
“我感覺到……好多嘢。”許冠杰的目光有些迷離,仿佛在與薪火進行著無聲的交流,“有阿文(羅文)唱《獅子山下》嘅堅持,有阿梅(梅艷芳)舞臺上的光芒,有家駒搖滾里的不屈,有星仔搞笑背后的認真……甚至,有戴師傅炒飯時嘅專注,有肥姐罵人時嘅關心……”
他頓了頓,臉上露出一絲不可思議的表情:“最奇妙系,我感覺到……我自己。我嘅《半斤八兩》里嘅自嘲同努力,《浪子心聲》里嘅迷茫同渴望,《紙船》里嘅思念同孤獨……呢團火,好似將我嘅一切,無論系光鮮定系不堪,都包容咗落去,然后話俾我知……呢啲都系真實嘅我,都系構成‘許冠杰’呢個人嘅一部分,無需否定,無需隱藏。”
這番話讓潘學斌眼中精光一閃!文明薪火竟然能與靈魂產生如此深層次的共鳴,并引導其進行自我認知與和解?這遠遠超出了他之前對薪火主要用于防御和凝聚的理解!
“或許,薪火本身就系一種‘共鳴’與‘傳承’嘅象征。”高進不知何時走了過來,看著許冠杰與薪火之間那無形的聯系,若有所思,“佢能放大個體嘅獨特性,同時又能將無數獨特個體連接成一個和諧嘅整體。對抗‘心魔’這種利用執念與分裂嘅力量,薪火本身就具有天然嘅克制作用。”
就在眾人為這一發現感到振奮時,凈土外圍的警戒屏障,再次傳來了異常波動!
這一次的波動,與之前鏡像怪物攻擊時的冰冷死寂不同,也與心魔滲透時的詭異隱晦不同,而是一種……更加混亂、更加狂躁,仿佛集合了無數負面情緒的能量亂流!而且,規模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龐大!
“警報!有高能反應接近!數量……無法估算!”石堅的聲音通過魂力傳訊,帶著前所未有的急促。
潘學斌臉色一變,立刻下令:“所有人!進入一級戰備狀態!非戰斗人員立刻進入掩體!”
剛剛經歷許冠杰風波、尚未完全恢復的凈土,瞬間再次繃緊了弦!李小龍、林正英等人立刻沖向屏障邊緣,周星馳也收起了搞怪的表情,全力展開他的“無厘頭”意念場,試圖干擾可能的心靈攻擊。
只見凈土之外,那永恒變幻的光影漩渦中,一片望不到邊際的、色彩斑斕卻透著污濁與狂亂的能量云,如同星際塵埃帶,又如同情緒的瘟疫,正朝著凈土緩緩壓迫而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