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大早,三個表哥去忙了,周舅舅要帶著她們去莊子上,小表弟要去縣衙了解朱向文的事情,所以他們一起出門。
一行人走到大門口,就見周婧優正同門房拉扯爭執。
“滾開!你們這些賤奴,誰準你們攔我的!”
“大小姐,您別為難小的們了。老爺特意交代了,萬萬不能讓您出去。”
“我爹怎么會下這種命令?我看你們分明就是你們這些狗奴才故意刁難我,快滾開!”說著,就準備踏出大門。
周舅舅沉下臉道:“周婧優,你今天若是踏出周府一步,往后朱向文就別想再碰朱家半點生意。”
一聽事關夫君的前程,周婧優立刻老實了,急忙收回腳步,跑過來,委屈地看著周舅舅道:“爹,您為什么不讓我出去呀?”
“我為什么不讓你出去?難道你不知道?
朱向文貪了我那么多銀子,難道不該給個說法?
要是連個態度都沒有,你說,周家的生意我還敢交給他管嗎?”
周婧優慌忙辯解:“爹,一定不是夫君做的,肯定是酒樓的掌柜搞鬼。
他欺負夫君不懂經營、不會看賬,故意做假賬本,惹您生氣。
我正想去找那掌柜算賬呢,爹您來得正好,咱們一塊兒去,把他趕走!”
周靖哲冷笑一聲:“呵,趕走他,好讓你夫君頂上去,再把周家酒樓掏空,或者干脆改成朱家的產業?”
周婧優聽出弟弟話里的諷刺,臉上紅一陣白一陣,訕訕道:“小弟,你別這么說你姐夫……他不會這樣的。”
“不會?那你倒說說,咱們家酒樓王掌柜管了這么多年,從沒出過差錯,只有賺沒有賠。
怎么朱向文才接手幾個月,酒樓不但不賺錢,反而虧了那么多?”
周婧優低頭支吾:“或許……或許是這段時間生意淡,又或者是因為下雨,還有疫情……”
“呵呵,大姐找借口倒是厲害,小弟我甘拜下風。”
對付戀愛腦,只能用懷柔手段而不是強硬,所以蘇錦汐走上前,拉住周婧優的手柔聲勸道:
“表姐,你還不明白嗎?舅舅在意的不是虧的錢,而是表姐夫的態度。
你放心,只要表姐夫誠心認錯,舅舅肯定不會為難他。
可你要是回去通風報信,舅舅就看不到表姐夫的誠意,自然沒法信他。”
周婧優想了想,對周舅舅懇求道:“爹,夫君他沒管過賬,肯定看不出賬目的問題,所以才出錯。您讓人提醒他一句,他一定會來認錯的。您就給他一次機會吧!”
周舅舅懶得與她多,擺擺手道:“行了,我知道了,你回去陪你娘吧。”
周婧優點點頭,又問:“爹,你們這是要去哪兒?”
“去莊子上。”
“去莊子呀?要是莊子上有花,記得幫我采些花瓣回來,尤其是鳳仙花,多摘點。回來我給你們做胭脂用。”
蘇錦汐應道:“表姐放心,若有的話,我一定多采些。
對了,表妹今天留在府里抄書,表姐若得空,能不能幫表妹抄一些?”
周婧優點頭:“好,我知道了,你們快去吧,一會兒天該熱了。”
蘇錦汐點點頭,隨周舅舅和小表弟出了府。途中她特意去了一趟太醫住的地方。
因這次同行的還有女醫侍,邵大夫并未應蘇錦汐的邀住進周家,而是帶著女兒與眾人住在一起。
見蘇錦汐邀她們出游,她便讓石悠然跟著去玩,自己則留下和大家一起收拾行李。
“汐兒,李太醫那邊今日已通知大家準備行裝,明日出發。
你打算何時動身?”
蘇錦汐其實挺想三個孩子,但她知道有婆婆照看,孩子不會有事。
最重要的是,她要等慕凌鑠回來,一同去給慕凌鑠的奶奶上墳進香。
畢竟她仍是蘇家的女兒,既從京城來到此地,不給親奶奶上炷香,實在說不過去。
“你們先走,我還要多留幾日。”
邵大夫也明白,這里是蘇錦汐長大的地方,前陣子一直忙碌,如今閑下來,也該多陪陪舅舅舅母。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