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徐榮想的不是還能有幾張，而是這三張怎么用，利潤最大化是肯定的，要是只為了錢，根本懶得操心了。

十五分鐘的時間，十來個方案閃過，沒有最終決定，哦，也定了的，只是這個先后順序不好確定。

回到運輸科，給胡平說了一聲就翹班了，騎著車去了施家胡同老宅，停好車先開門看了一圈，都挺好的就鎖上門去了后院。

“春生叔，春生叔在家嗎”。

春生嬸子開門出來：“小榮啊，這時段掙嚼谷呢，哪敢在家歇著”。

徐榮：“春生嬸子，讓人去找找，我出去一個小時后回來”。

說完走出院子，也沒有騎車，慢慢溜達著去了云店胡同，“牛爺，您這是閑不住啊，這是做什么呢”。

牛爺：“小榮啊，有日子沒見著你了，給個相好的做個象腿架，我就這么一個愛好了，動動手吃飯香一點，走，屋里喝茶”。

兩人去了書房，牛爺洗了手泡上茶，徐榮散煙，兩人點上，“牛爺，不知道你對招工表有沒有興趣啊”。

牛爺：“你們廠的嗎，太有興趣了，我是沒有門路，想著你去了沒多久不好意思開口，哈哈哈，我又小看你了，說說什么情況”。

徐榮：“牛爺，那要看是誰了，您也知道，我是欠著您的情才過來問問，要是不認識的人，我就不淘氣了”。

牛爺：“對，對，我這一開心把這事的順序搞反了，實話說，外人的事情我懶得操心，小兒子，虛歲十七了，讀了初一死活不去，我就讓一個老哥帶著去火車站扛活呢，這臭小子天天去火車站都不去讀書”。

徐榮：“得嘞，就他了，在我們運輸科學開車吧，兩年學徒十八萬的工資，評定初級工就會漲工資的，先給老爺子說清楚，要是兩年都學不會，可能轉到其他車間，還是學徒工”。

徐榮說完拿出一張表放在茶臺上，崗位上面寫清楚運輸科三個字。

牛爺拿起來看著上面的公章，面帶笑容：“這小子有造化，運輸科可是好工作，小榮，你就收他做了徒弟，應該用不了兩年就能學出來的，這東西的行市我不是很清楚，我拿一樣東西出來你看一看”。

說著出了門，一會兒拿著一個小箱子進來，放在茶臺上，打開，徐榮聞到一股很濃的香味，再看著箱子里面的東西，目測應該差不多三十斤。

“雙鬼面沉水，三十二斤的，這東西我用了二十年，要是能換來小兒子的工作，也是個好去處”。

徐榮：“牛爺，我不能奪人所愛啊”。

牛爺：“哈哈哈，什么奪人所愛，這又不是我的婆娘，小榮，每一個物件都有它的去處，就像人跟人之間的緣分，誰能說的清楚呢”。

“就這幾條胡同，我看得上的年輕人還真不多，你爹在的時候你就是個老實孩子，這幾年是歷練出來了，這時候能想著我，來問一問，這就是咱爺倆的緣分，要是你收了這個臭小子做徒弟，那咱就是老哥倆，忘年交”。

徐榮：“成，那我就收下這個箱子，至于能不能收徒弟的事情，我現在不敢答應您，上班三個月我才知道”。

牛爺：“得嘞，你辦事我放心，要不，我們去李老頭那里坐一坐，他想出那把乾坤壺了，估計二百四十萬”。

徐榮：“我在街上聽過一耳朵，老爺子，您說我現在能鎮得住這個物件”。

牛爺：“這事吧，看你怎么想了，據我所知，這種乾坤壺有三套，我和李老爺子都是嘴緊的，你收了，外人不會知道，當然你要顯擺就是你的事情了”。

徐榮：“走著，我是喜歡紫砂，要是沒有一把名壺，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喜歡，以前也只是遇著幾把老壺了，這東西真的是可遇不可求”。

嘴上說了走著，先拿出鋼筆在招工表姓名欄寫上牛廷均三個字。

牛爺收了起來。

兩人慢慢去了掌扇胡同，“牛爺，咱還不知道您老人家寶號呢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