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則,他與曲洋肝膽相照,事情當真要發生,他也不在乎了。
心想無論如何,他也決對不出賣朋友。
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。
史登達見劉正風這等江湖名宿,居然知曉自己的名號,不免有些得意,朝著劉正風一揖:“弟子史登達拜見劉師叔。”
又向五岳派的掌門人、方證、沖虛行禮。
一時間,大廳里鴉雀無聲,群雄目光均紛紛看著劉正風,無人說話。
劉正風轉過身來,看了看群雄,又看向史登達:“史賢侄,左盟主出動盟主令旗阻止劉某人金盆洗手,卻又不說明原委,這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吧!”
群雄聞,小聲附和了兩句:“是啊,是啊,劉三爺要是做官,也不算違背俠義,這左盟主憑什么阻止別人。”
史登達道:“劉師叔,這是盟主的意思,內中因由,非晚輩所知,還請劉師叔見諒。五岳劍派同氣連枝,劉師叔乃五岳劍派之人,不會不遵從盟主號令吧?”
劉正風冷笑一聲,心知嵩山派之人怕是正在路上,須得盡快洗手,免生后患。
于是笑道:“不錯,當年五岳劍派結盟,共同進退,凡我同盟,關乎五岳派的大事,須聽盟主號令,這原是不錯。”
五色令旗乃五岳派共同所制。
中岳嵩山屬土,為黃色。
東岳泰山屬木,為青色。
西岳華山屬金,為白色。
南岳衡山屬火,為紅色。
北岳恒山屬水,為黑色。
五岳劍派一體遵行盟主號令,劉正風此時依舊是五岳派的人,倒也不便違抗。
奈何嵩山派太欺負人了,劉正風也擔心他們是有備而來,若不及早洗手,后果不堪設想。
“然而,劉正風今日金盆洗手,是個人私事,并不違背江湖道義,更與五岳劍派并不相干,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約束。”
“請史賢侄轉告左盟主,劉某不奉旗令,請左師兄恕罪。”
說著走向金盆,正要伸手去洗,史登達一個閃身,將盟主令旗攔在他身前。
表示暫緩金盆洗手,乃左盟主的意思。
劉正風好笑道:“劉某實在不明白,先前,劉某已然恭恭敬敬派人向嵩山派送上請柬,左盟主若不允,為何不事先勸阻,直到現在方才阻攔,這不是存心讓劉某在天下英雄面前難看么?”
史登達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,只是稱贊劉正風是江湖中義薄云天的英雄,不該這般草草退出江湖。
劉正風眼看他拿著盟主令旗,倒也不便公然抗拒,以免讓群雄心生猜疑,只得將日子延后到明日。
請各路英雄暫且在衡山城多待一日。
群雄也想看看嵩山派究竟唱的是哪一出。
就在這時,門外忽然一陣吵嚷。
“為什么不讓我進去,我來找劉姐姐玩,與你有什么相干。我就奇怪了,這里又不是你家。”
嵩山派的人將一名少女阻攔在府門外,不讓她進門。
岳不群一聽那聲音,便知是曲洋的孫女曲非煙,來找劉正風的女兒玩耍。
劉正風的女兒劉菁想出門,也被嵩山派的人攔住:“給我好好坐著,事情了了,自會讓你出去。”
顯然,劉府已然被嵩山派的人控制,劉正風的家眷也被嵩山派的人挾持。
劉正風聽得嵩山派的人如此霸道,愈聽愈氣,怒火不由蔓延。
劉正風的二弟子米為義,在外面也早已瞧見,說道:“這位師兄是嵩山派門下吧,怎不到廳上坐坐?”
那名嵩山弟子神色倨傲,冷聲道:“不必了,奉盟主號令,要我看住劉家的眷屬,不得走脫一人。”
此一出,廳里廳外的群雄,無不悚然變色,憤慨難當。
太欺負人了!
嵩山派竟然這等蠻橫霸道。
就算不許劉正風退出江湖,也不必用他的家眷來要挾吧。
看來,事情恐怕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