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正風大怒,問史登達道:“左盟主究竟是什么意思,我家小何時得罪了他,連出門都不允,左盟主未免管得太寬了。”
史登達笑了笑,道:“劉師叔勿怪。”
抬頭看向門外,喊道:“萬師弟,出來吧,劉師叔已答應不洗手了。”
萬大平從后堂轉出來,向劉正風一揖:“嵩山門下弟子萬大平,參見劉師叔。”
劉正風氣得臉上的肌肉顫抖,目光猶如被烏云籠罩:“嵩山派到底來了多少弟子,一齊現身吧。”
落定,劉府上上下下,里里外外,嵩山弟子紛紛露面。
“參見劉師叔!”
“參見劉師叔!”
“參見劉師叔!”
聲音此起彼伏,久久不絕,不下百人。
群雄無不震驚,出乎預料,甚至都不知他們是何時藏在劉府。
可這是五岳劍派的事,群雄無人敢。
定逸師太雖是出家人,但性情火爆,情知嵩山派的來意,但依舊沒沉住氣,怒道:“嵩山派這是什么意思,簡直欺人太甚!”
史登達道:“師太勿怪,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。”
就在此時,后堂又走出十幾個人,乃劉正風的夫人、兩個幼子,以及七名弟子。
每人身后跟著一名嵩山弟子,手中緊握匕首,抵住劉府家眷和門徒的后心。
群雄見此情景,無不驚愕失色,心中憤憤不平。
嵩山派究竟幾個意思,太霸道無禮了,這算什么名門正派,簡直比魔教的行徑還下作。
嫉惡如仇的華山玉女寧中則,俏臉布滿怒意,寶劍死死攥緊,咬著兩行碎玉,似乎準備隨時動手。
但看著丈夫岳不群不為所動,她才隱忍住了。
她將身子貼過來,在岳不群耳邊低語:“師兄,看來嵩山派今日是決計不會善罷甘休的了,他們用劉師兄的家做要挾,這可怎么辦?”
岳不群看著她的樣子,打心眼里敬佩,無愧寧女俠的稱號,端的義薄云天。
岳不群看過電視劇,所以見怪不怪,低聲回應道:“師妹稍安勿躁,靜觀其變!”
劉正風看著家眷和徒弟被挾持,氣得渾身發抖,臉色猶如萬古不化的冰霜。
朝著群雄拱了拱手,朗聲道。
“諸位英雄,眾位好朋友,五岳派的同盟,你們都看到了,并非我劉正風不明事體,不奉盟主號令,左盟主如此咄咄逼人,叫劉某人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間?”
“左盟主不許劉某金盆洗手,哼,劉某頭可斷,志不可移。”
原本,劉正風也想著,左冷禪既然以盟主令旗逼迫,他也不好公然違背。
當著天下人的面,自己和曲洋結交之事,實在不宜被公開,故延緩一日洗手。
待得嵩山派的話事人到場,再與之辨明是非曲直。
料想左冷禪身為盟主,理應是明白事體,分得清黑白之人,自己一心歸隱,絕然不會做危害道義之事,左冷禪沒道理阻止。
豈料,自己已經答應不洗手,嵩山派的人還是這等咄咄相逼。
當著天下英雄的面,要是服軟,反倒顯得自己作賊心虛了,今后有何面目在江湖上立足?
況且,他自認行得正,坐得直,與曲洋之間,就是單純的吹簫彈琴,交流音律,并未傷天害理,又和旁人有什么相干?
以嵩山派今日的行徑,顯然是不準備給他解釋的機會了。
想到這里,劉正風擼了擼袖子,上前一步,雙手往金盆中伸去。
“慢著!”史登達高喊一聲,大有呵斥之意,將五色令旗一展,攔在他身前。
劉正風哪里受得了這等羞辱,一個后生晚輩,仗著盟主令旗,也敢在他面前耀武揚威。
老虎不發威,當真把他劉正風當病貓了。
劉正風不容分說,猛然發招,兩根手指往史登達眼中插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