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林黨那群書呆子氣瘋了。
為啥?因為最惡心的大壞蛋魏忠賢,不但沒被新老板崇禎皇帝干掉,反而成了紅人!那還得了?
告皇帝的狀子,像不要錢一樣往宮里送。
黃的白的奏折在文華殿桌子邊上堆成山,眼看著都比老板坐的龍椅還高了。
新老板朱由檢呢?瞅著這紙片山,壓根沒打算看。
再摞整齊點!
他還嫌不夠高似的指揮小太監,朕就愛看他們白費勁的樣子!
他心里門兒清。
這幫穿官袍、滿嘴大道理的玩意,就知道講廢話!船都要沉了,還在船上開道德講座?頂個屁用!
魏忠賢這老狐貍雖然壞,可他能在窟窿眼里糊補船!
這群清流?他們只配抱著圣賢書淹死!
再說文泰。
剛得了天大的餡餅——當上正三品的大官兒,御前帶刀都指揮,專門管新帝的安全,牛吧?
可他一走馬上任,傻眼了。
以前一塊喝劣質酒的錦衣衛兄弟?現在看見他,白眼翻到天上去了:哎喲喂!文大人!幾日不見,鳥槍換炮啦?
勇衛營那些老油條將領?直接當他透明人!開會當他不存在,排班表也不給他看。
管庫房的老太監?磨磨蹭蹭:大人別急您要的名單?昨兒讓貓抓了,小的正在拼呢!
全皇宮的人都在看戲:這沒根基的空降兵,看你能囂張幾天?
文泰這老實疙瘩能干嗎?
他一聲沒吭。
像頭影子里的野狼,他蹲點去了。
誰幾點巡邏、巡邏時跟誰眉來眼去、誰值夜班時偷懶…看得清清楚楚。
三天三夜沒合眼,本子上記得密密麻麻。
摸完底,文泰夾著小本本進了老板單獨的小房間。
“乾清宮。”他指著紙上名字,“十二個站崗的,八個伺候的太監,都是內奸!跟宮外勾肩搭背!”
他把名單遞給正在修剪盆栽綠蘿的朱由檢。
朱由檢咔嚓剪掉一片黃葉子:“打算咋弄?”
“殺了。”
文泰臉都沒動一下。
“你一個人砍二十個?”
“收了十幾人,能干活。”
文泰的眼睛亮得像野狼,“都是勇衛營里爹娘窮死、混得比狗慘、誰都能踩一腳的!我跟他們說——”
“陛下給飯!活干好了,餉銀翻三倍!死了老婆孩子老娘,安家費給十倍!想出人頭地?對陛下死心塌地就行!”
朱由檢嘴角一咧:“他們信你這大餅?”
“沒吃過肉的狼,見了餅渣也玩命!”
文泰腰桿筆直。
第四天,大清早。
天陰沉著臉,風嗖嗖地刮。
西邊空地。
二十個人像個肉包子一樣被捆得嚴嚴實實堵著嘴,跪了一溜。
全是名單上的人。抖成了篩糠,好幾個尿了褲子。
文泰帶了十幾個臉白得像紙的小年輕軍官,就站這群“肉包子”對面。年輕軍官們手都抓著刀把,指關節捏得發白。
圍墻邊上,樹影子底下,全是縮頭縮腦偷看的人!宮女太監嚇得擠成一團,侍衛軍官也叼著牙簽兒看熱鬧。
“呼啦”一聲。
操場上頭最高的望樓窗戶,人影一閃。
新老板朱由檢出場!
一身洗褪了色的青色破道袍,活像個清貧道人!
他就那么直直地站那兒,沒說話,俯視著全場。
操場瞬間-->>死一片寂靜!呼吸都卡在了嗓子眼!
所有人的目光釘子似的扎在望樓上!那是唯一的光源!
朱由檢眼皮垂下掃了掃那排“肉包子”,目光掃過那幫嚇傻的人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