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麝月抿了下唇,柔柔說道:“我做了銀耳蓮子羹,想著給大哥養心安神的,誰知大哥不在。”
唐夫人笑她,“我說你大哥定在七葉這兒呢,你還不信。”
茶麝月陪著笑了下,見魏苻站在茶景和身邊,笑意又很快收斂。
“景和離家多年,兩個妹妹都想念他,好不容易回來,玉沙纏著他練武,麝月也念著他辛苦,這兩個丫頭,沒一個想著我和她們爹的。”唐夫人故作陰陽嘆起氣。
茶麝月拉著她的袖子撒嬌,“娘,瞧您說的,哪有的事,我也給爹和娘做了,不過預備在廚房,想著等會兒給您和爹送嘛。”
唐夫人聽后覺著舒心些,倒也沒真放在心上,只叮囑茶景和快些回去休息,又囑咐魏苻有什么想要只管說,別客氣。
魏苻笑臉相迎,聊兩句后就客氣地送客。
翌日。
“七葉。”
魏苻正收拾著,丁妃瀾先來敲門,“大師兄和二師兄找我們。”
茶景和如今是周子f門下二弟子,丁妃瀾要稱二師兄,魏苻是長老,她本也該相稱長老之名,只是她聽著不大慣,讓丁妃瀾不用這么叫。
茶景和找她大概是為唐天逸和韓清璐的事,魏苻動作快,收拾好打開門。
門外除丁妃瀾外,還有茶玉沙花瑩羅舟舟三人。
茶景和昨夜走之前交代魏苻什么都不要問,讓她帶茶玉沙幾人先到北城門同走鏢的尹浪會合,再一同前去臨安通往汴京的官道驛站。
魏苻便也不多問,同茶玉沙幾人去向唐夫人告別后,匆匆輕裝出唐府往北城門去。
北城門的青磚被日光渲染成金色,魏苻領著丁妃瀾茶玉沙幾人牽馬過去。
通關過城后,她們的目光穿過往來人影,終于瞧見那位走鏢的尹大哥――他身披玄色勁裝,腰懸鏢旗,頭戴一頂全覆面部的帷帽。
他身邊還站著另一人,也戴帷帽。
魏苻一眼看到另一人身邊的腰牌,還未出聲,丁妃瀾就小聲道:“是大師兄。”
嚴不為耳力極好,也聽到丁妃瀾這一聲,先摘下帷帽,露出笑容,“五師妹!”
“大師兄。”丁妃瀾一愣,邁步過去,寒暄過后看向二人身后的馬車,“這是送的什么貨?”
“一些商戶的布帛。”嚴不為沒解釋太多,只催促幾人趕緊上馬車。
“尹兄,你也進去,我來駕車。”
被喚尹兄的男人輕輕點了個頭,轉身從馬車上取下凳子,給魏苻幾人當腳墊踏上馬車。
等人坐定,嚴不為駕駛馬車緩緩從城門駛出。
魏苻正待開口問那姓尹的男人一些話時,男人先一步摘下帷帽,露出一張俊俏的容顏。
劍眉斜飛入鬢,一雙朗目炯炯有神,仿佛藏著萬里山河,高挺的鼻梁下,薄唇微抿,透著堅毅與果敢。
他向茶玉沙露出一抹笑,“小玉。”
“表哥!”
這被叫尹浪的男人正是茶景和茶玉沙的表哥唐天逸。
茶玉沙沒想到表哥早被救出來,她湊上去,嘰嘰喳喳地問他到底怎么回事,“表哥,你是怎么出來的?姨母讓好多護院守著你呢。”
“景和幫我跑出來的。”唐天逸雖無奈,但對撫養自己長大的姑母總不好破口大罵,知她也是為家族無奈之舉。
他沒有太多解釋,看茶玉沙年紀小,不免心疼:“我跟景和打算好的事,你怎么也跟著來,我聽小姑父說茶家的事,你們現在該在家里躲著才是。”
現如今唐家畢竟有官家的人守著,六合門再囂張也不敢再到臨安來殺朝廷的人。
茶玉沙撇撇嘴:“表哥,你可不要小看我,我現在也是很厲害的,雖然沒有大哥那么厲害,但假以時日,我說不定會比哥哥有出息呢。”
“再說,清璐姐姐那么苦,我怎么能眼睜睜看著她被人推進火坑而不聞不問呢?”
提到韓清璐,唐天逸眉眼染上哀傷,他穩住情緒,拍拍她的肩:“好,只是,凡事不要沖動。”
茶玉沙點頭,表示她有分寸。
唐天逸隨即看向魏苻幾人,目光定在她身上,和顏悅色:“姑娘就是七葉?”
“是。”
魏苻也不馬虎,寒暄兩句后開門見山。
茶景和讓他們來同唐天逸嚴不為會合,那就是接下來的事都聽他們指揮。
她便也問唐天逸他們打算做什么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