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旌旗心中一股熱血涌上腦門,他氣上心頭,一掌震碎床榻。
一怒之下,汪旌旗邁步出門,揚聲道:“將這茶家給我燒了!燒了!”
教徒們不敢耽擱,紛紛跪地稱是,將茶家所有紅燈籠打下,打落的紅燈籠都被扔在茶臨風屋中,他們撒上油,點起火,將富碩的內室燃成一片。
看著逐漸燒起來的房屋,汪旌旗心中仍堵著氣,做了這些也僅僅只是消些氣,并未完全消氣。
他勢要將算計他的茶家人挫骨揚灰!
汪旌旗陰沉著一張臉率教徒預踏輕功追出城把茶家人撕碎,不料才邁出一步,整個人眼前昏沉起來。
汪旌旗面色一變,他意識到什么,驚覺茶臨風屋中焚燒的安神香有異。
同汪旌旗一樣,內力不及他的教徒早在他腿軟的前一刻口鼻出血,還未來得及運功驅毒便已毒發身亡。
汪旌旗深感不妙,立刻掏出匕首狠狠刺向自己的大腿好讓自己從昏沉中清醒,隨后就地而坐準備內功驅毒。
他卻沒想到,這不用內力還好,一用反而催發體內的毒性,讓他整個人更加昏沉起來,眼皮控制不住的垂下。
汪旌旗知道自己中計,耳畔聽到外頭嘈雜的腳步聲,他面色更加黑沉,死死用劍撐著企圖逃出空無一人的茶家。
“閣下燒毀我家的房屋,如今還想往哪兒去?”
帶人前來的正是茶家少主茶景和,夜色下,他穿著一身黑色燙金蜀錦,似與黑夜融為一體,身形挺秀高頎,宛如一尊冰雕玉琢的仙人。
他的面容冷峻,那雙眸子淡淡地看著一地狼籍,如雪的眸子隱著冰霜,冰冷而又清澈,透著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之氣。
從容不迫英姿煥發,一柄長劍在手不急不緩地走近,汪旌旗深知難逃一死,可卻不甘心,他手中仍有最后一張牌。
即便今日日在這里,但那最后的殺手锏或許能為他報來日之仇。
想著,汪旌旗不再運功驅毒,提刀同茶景和打斗起來。
汪旌旗沉著臉揮舞著彎刀,刀風呼呼作響。
茶景和雖先前受傷,但經過近半月的療養身子好得差不多,何況汪旌旗此刻比他更加遜色。
茶景和自然知道自己不敵六合門中高層護法神將,但此刻深受劇毒的汪旌旗早已是籠中困獸,他只憑這幾下就可斷定汪旌旗已無反抗之力。
茶景和并不輕敵,一個箭步前沖,長劍直刺汪旌旗胸口,汪旌旗大驚,側身一閃,彎刀順勢橫掃茶景和下盤。
茶景和騰空而起,在空中翻轉一周,長劍如流星般向下劈落,汪旌旗舉刀相迎,“當”的一聲巨響,火星四濺,兩人的力量在空中碰撞,仿佛掀起了一陣氣浪。
汪旌旗身中劇毒,硬接茶景和一劍后因動用內功毒發,猛吐一口血,茶景和趁勝追擊,一道白光劃向他的臉。
汪旌旗慘叫一聲,寶刀脫手而出,他雙眼滲出鮮血,口齒不清,整個人趴在地上,卻在這時陰笑連連:“茶景和,你今日試下作手段毒殺老夫,來日,老夫也讓你嘗嘗蝕骨穿心之痛!”
他說到這里,竟一掌震碎自己心脈,就此斷氣。
茶景和神色微冷,他收劍,先是讓人抬水救火,后出門騎上備好的馬,甩了幾倆銀子給發小,“小柱,我已與爹打點好官府的事,明日你們將這些賊人送到官府,火滅后你們各自回家,若我茶某還有機會回濠州,他日定上門親者。”
王小柱鬩簧翱轂鶿盜耍哿┦裁唇磺椋鬩涂煨┤グ傘!
茶景和抱拳,就此離去。
王小柱目送好友離去,見他后背的黑色蜀錦上多一抹亮眼的金色,但只當衣服華美,也沒細想,轉身就招呼人來救火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