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乃金蠶蠱,為生苗界蠱毒之最,此蠱蟲無需經由茶水飯食飲下,它只要出盒,便會鉆入土地,夜間爬出,尋找內力至高者,侵入其骨血,以內臟為食。”
“當年朝廷派將領韓予之率兵企圖占據生苗界時,生苗界的極樂谷族人用此蠱蟲滅殺韓家軍,使朝廷畏懼,這才放棄收復生苗界。”
“我在苗界游歷時,與極樂谷人切磋毒技,勝他一籌,他才將這金蠶蠱贈予我,數年來,我從未用過此蠱,它本是我用來當作保命的殺手锏,沒想到今日就用上。”
“這金蠶蠱的毒性極強,一旦被蠱蟲盯上侵入,不出一盞茶的功夫,體內內臟便會被金蠶吐出的毒絲束縛,屆時經脈堵塞內臟受損,不過活死人一個。”
鐘離無垢聞,心中大喜,便命汪旌旗率數十個教徒前去。
汪旌旗正預領命前去時,釘梢多日的教徒激動來稟,“教主,如您所料,茶家近日散去不少仆從,此外,方才在門禁前就有一輛馬車離城而去,屬下等沿途跟隨,肯定茶家如今已無幾人,剩下除茶臨風外,就是一屋的紅燈,不過是掩人耳目。”
鐘離無垢冷笑一聲,“茶臨風同他那兒子還是太嫩了些,他們知我未曾離開濠州,就躲在暗處,這種大聲密謀分明就是刻意想讓我教中人聽到。”
鐘離無垢運功后吩咐尋子烏,“子烏,你與旌旗點齊濠州城內的教徒追過去,趁天色未全然暗下,速戰速決,旌旗去茶家,我隨后帶人過去。”
“是。”
兩方人馬分頭行動,汪旌旗趁夜色摸進茶家大院。
汪旌旗率數人趁夜色悄無聲息摸進茶家。
此刻的茶家早已人去樓空,穿過一院的紅燈籠,汪旌旗一路來到茶家家主的外屋。
他面色肅然,未直接踹門而入,心中仍然警惕。
他甚至懷疑那名武功高強的女子說不定就在屋中準備埋伏他。
一個眼神示意,心腹用毒管插入窗紙放出迷霧。
片刻后,汪旌旗輕推門而入,他的步伐輕盈鬼魅,輕松就來到茶臨風的床前。
屋內本就焚了一些安神香,加上方才的迷煙,使得那榻上的昏睡的人沒有一點被驚擾到的跡象。
汪旌旗站在床前,眼神冰冷,看著榻上呼吸平穩的人像是看尸體般,他腰間的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刃,一瞬就將被窩中的人滅殺。
對方就這樣死在睡夢中,連一個聲都發不出來。
收劍后,汪旌旗總感覺事情太過簡單,他凝眉思索,覺得哪里不對。
遲疑片刻,汪旌旗命人點上燭火,舉著燭火再度上前。
他的手伸向被子,猛地將被子掀開,場面讓他大為震驚。
榻上睡著的哪里是茶臨風,那面色黑青死不瞑目的分明是南神將柳鳴歧。
他整個面部都呈青黑狀,舌頭甚至被拔下來,渾身被捆綁,身上多個穴位被銀針定住,只余一雙眼睛能動,一對耳朵能聽。
汪旌旗進屋時,柳鳴歧早聽到動靜,但無論他怎么掙扎都發不出一聲,經脈被廢,整個人被銀針定穴如待宰羔羊。
聞到六合門才有的迷煙,柳鳴歧察覺到是門派中人來此,正欣喜時,不料一道刀光劍影。
他就這么茫然的死在相處多年的好友手上。
汪旌旗面色慘白,月光如慘白的刀刃,從殘缺的云層中斜斜劈下,將他的影子拉得細長而扭曲。
他看著柳鳴歧的死相,他的臉上還被刺了兩字蠢貨。
眼見自己被羞辱,眼見自己殺錯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