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苻開車回家時,覺輪已在樓道門口抽著煙等她,見她過來,那雙混濁的眼睛亮了下,忙上前,“去哪兒回來啊?”
“……”魏苻。
說實在的,她真的服氣覺輪這毅力,真的一有空就往她這里跑,和前段時間的甘傳昌一樣,甩不掉的牛皮糖。
不是,就算他發現她就是拿走巖八皮錢的人又怎樣?那他人都死了他發現這個事實錢也不可能拿回來,他又沒證據,干嘛這么執著?
不過他快死了魏苻也懶得深究,依舊冷著臉假裝看不到他。
魏苻裝看不見,覺輪卻古怪的笑出聲,“花姐,你最近看著比我還富的樣子,你買的那輛車,是長鴻推出的新款,再怎么打折,以你以前簡樸的習慣,一天就掙那十幾塊,還得忙活著學費,就算再存十年的錢,你也根本買不起那輛車。你那兩個孩子每個月的生活費,你都東拼西湊,靠賣身才勉強湊夠,怎么會忽然有錢買得起車?”
“你以為你是誰啊?你覺得你很了解我嗎?你不知道我丈夫走之前我們倆一起掙過錢?我們存多少錢要跟你說嗎?你懂個屁啊,滾開!”魏苻沒好氣淬他一口就要進樓。
覺輪忽然攔住她,目光陰測測的盯著她,手上多出一張紙幣,“我欠過巖哥的錢,巖哥讓我查他的錢丟失的前一天,我給他還過錢,其中有幾張,上面有我侄子寫的涂鴉兔子。”
“這張錢上就有這樣的兔子,幸虧你今天帶你兒子閨女出去付大錢我才能看到,要不是這張錢,我也只是懷疑你。”覺輪目光陰沉沉的,質問她,“說,你是怎么偷到錢的?最近白虎堂有批死掉的人身上的錢也沒了,是不是你干的……不,你一個人一定干不出這事,你家里藏著誰吧?是不是警察?”
覺輪通過連續盯梢找到蛛絲馬跡,立馬就來質問魏苻,并由錢丟失一事深究到底,認為她一定有個在背后幫她的同伙,不然她沒這個膽子敢把手伸向黑幫。
魏苻沒想到沒有監控錄像覺輪也能發現蹤跡,有點小瞧這個玉石運輸組長了。
他猜對了,錢丟失的是她干的,但她沒有同伙,她的確有這個勇氣去偷黑幫的錢并殺死他們,現在也打算殺死他。
“你胡說八道什么?隨便拿張鬼畫符的錢來污蔑我是吧?這是我買東西人家補我的錢,誰補的我記不清了,怎么?要我給你挨個指你去查嗎大偵探?”魏苻冷笑。
覺輪被譏諷一句,將嘴里的煙吐掉,目光緊盯著她手上的東西,“你買的什么?是衣服?給誰買的?”
他透過塑料袋的小口隱約看出不是女裝,“看顏色,應該不是你要穿的,你這是給男人買的衣服吧?”
他伸手就要拿,魏苻冷著臉甩他一巴掌,“你特么有病是吧?是不是欠打啊你?成天來我家門口查我,你特么這么喜歡查就去考警察偵探證唄,沒證在這兒裝什么公職人員,給我滾!”
覺輪被這一巴掌打得耳朵嗡嗡的,氣上心頭,他胸腔中也燃起一把火,穩住身子后就朝魏苻轟來一拳。
魏苻防守的同時反打回去,直摁著覺輪地上捶,將打得他鼻青臉腫,再也沒有力氣反抗時她才停手,覺輪疼的在地上捂著肚子粗粗喘氣。
“揍你這一頓,你舒坦了沒?以后有什么懷疑我的,建議你先報警,隨便碰別人東西我會認為你是在搶劫。”魏苻說到這里還鄙夷起來,“這年頭干搶劫的還這么多廢話,說半天就是想搶我東西,你這廢物。”
覺輪氣得要死,但打不過魏苻只能先咽下這口氣。
魏苻懶得再理他,她跨過他提著東西回家。
將吳老板的話帶到后,魏苻將衣服交給陳彥霖,進廚房做飯,切好菜后出廚房。
她走進房間找出身主以前在老街做活兒時甘傳昌留的電話。
“有空嗎?”魏苻開門見山,“明天見一面怎么樣?”
甘傳昌聽到魏苻的聲音,登時就來了精神,“約我?呵,你是扛不住開始答應我了?”
“最近有點缺錢,你說的那些,我可以考慮下。”魏苻壓低聲音,“明天見面說吧,就在老街左三排那家燒鴨飯館,我上午得拿到錢,下午送孩子去學校。”
“你倒是心急,我現在就有空,你出來一趟,我今晚就能給你錢。”甘傳昌現在來了興致,沒了睡意。
“現在不行,去不了,倆孩子都在家里沒睡呢,回去問起來我不好說。”魏苻沒再多說,“等他們都上學就好了,我給你買了身衣服,向你道歉,等哪天我們見面再給你。”
魏苻也不多說,最后說一句自己還得忙就把電話給掛掉。
電話掛斷,甘傳昌心中喜悅,嘴上譏諷魏苻最后還不是得來張開腿伺候他,腦海里回想當初的旖旎夢。
就在他躺下暢想明天開葷時,門響了起來。
“誰?”
甘傳昌開門一看,竟然是鼻青臉腫的覺輪,他傻眼,“你,你這是被誰給打了?”
覺輪眼神陰沉沉的,他先是進屋,后面色嚴肅的說:“昌哥,我現在懷疑花水就是偷走巖哥錢的小偷,白虎堂死去那些人不翼而飛的錢,也一定是她拿走的。”
“又是這話。”甘傳昌才沒心情聽這些,他是聽那天那個寸頭佬要盯著花水,但都這么長時間,她都沒什么問題,現在也缺錢來找他,現在可能是偷那么多人錢的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