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苻看了湯藥一眼,沒有動怒也沒有悲傷,面色平靜,“何夫人,我沒有下藥,其中定有誤會,不明情況,還是等江珩回來再說。”
“等?你差點兒害死我外孫,以為我會就這么放過你?來人!”何夫人氣勢很足的招呼下人,指著魏苻道:“把這個以下犯上,中害主母的賤婢給我拉下去,杖她二十。”
這話一出,巧巧嚇得哭了起來,跪地拉著何夫人的衣裙,“何夫人,您消消氣吧,這事真的不是二夫人做的呀。”
何夫人嫌棄地踢開她,擰著眉看著周圍的仆人,“還不動手?我是二爺的岳母,有什么事我擔著,把她給我抓起來。”
下人們面面相覷,都很為難,何夫人是二爺的岳母沒錯,但二夫人深受二爺寵愛,這萬一打傷了,等二爺回來,二夫人告狀怎么辦?
下人們很為難,何夫人被氣到了,便要自己動手,她讓人取來了馬鞭要抽魏苻,下人取來一條厚長的鞭子,何夫人甩了下就沖著魏苻的臉蛋打過來。
但是沒抽到,因為魏苻躲開了。
何夫人見此還想罵,魏苻先一步開口,“夫人,我如今是江府的人,縱然有錯也是江珩處置,何況這事根本就不是我做的,這罰我不受。”
“好啊你,才當幾月主子就給我擺譜,可見下人說的都是對的,我這女婿還真是好女婿,竟然干起這寵妾滅妻的混賬事。”何夫人冷笑一聲繼續道:“你是入了江府,但你也是何家的女兒,我是你嫡母,養了你多年,難道我不能打你?”
魏苻沒話說了,何府確實給了她庇身之所,但這么多年的虐待和冷落她也不敢忘,并非是她不聽何夫人的話,只是有個聲音在告訴她,受冤屈不是她的風格,不是她做的她沒有必要受這委屈。
魏苻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,拒不受罰,何夫人便提著鞭子追著她要打。
魏苻心里苦得要命,一臉痛苦面具的跑,一路從后院跑到前院,正好撞見江珩回來。
他早就撞見這一幕,快步走進來伸手攬住魏苻,將她推到身后,何夫人的鞭子只能停住,但她依然不肯放棄。
“江珩,你回來的正好,我倒要審審你,這些年,你是怎么對我女兒的?又是怎么為了這個小蹄子虐待我姝兒的?你都給我說清楚。”
“岳母大人。”江珩先是行了一禮,而后從容道:“江珩后院之事向來平靜,夫人大度寬容,眷眷為人恭謹,不知岳母大人口中所說虐待從何而來?”
見江珩不承認,何夫人氣壞了,指著魏苻道:“這個小蹄子裝模作樣,什么恭謹,臉上恭恭敬敬,心里不知道怎么使壞,要害我的姝兒!”
“江珩,今日之事,你必須要給我和姝兒一個交代,否則……”何夫人說到最后,扔下鞭子,瞪著魏苻,“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把這個小賤人的臉皮撕下來!”
江珩見何夫人這么潑辣,不覺皺了皺眉,恰逢巧巧過來,江珩讓她把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。
巧巧含淚說完了全過程,魏苻才看著他開口道:“江珩,我……”
魏苻話還沒說出口,江珩就抬手示意她不用多說,“眷眷,你不必說了,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。”
“……”魏苻。
江珩看向十三,“十三,讓劉伯把今日后院當值的人都帶到青竹軒,我要一一審問。”
江珩的聲音清朗冷冽,跟隨他多年,十三自然也知道,二爺這是生氣了。
對此他不禁多看了二夫人一眼,后應下轉身去找了劉伯。
見江珩要徹查這事,何夫人縱然有點心慌,但一想到該做的事都做了,也處理干凈了,便保持冷靜。
江珩又安撫了何夫人兩句,勸她去看看何姝,他換了衣裳就過去。
何夫人極為不甘心的瞪了魏苻一眼,氣洶洶的離開了。
她離開后,魏苻松了一口氣,江珩忙轉手拉著她的手,又心疼的搓了搓她因奔跑而紅起來的臉,“沒事吧,有沒有被打傷?要不要找大夫?”
魏苻搖頭,“沒事,先解決何姝這件事吧。”
江珩才放下心來,但沒有完全放心,擔心何夫人再找她麻煩,江珩先把她帶到書房讓她等著,隨后換了身衣裳過去青竹軒。
魏苻在書房里百無聊賴的翻書,心里還在糾結湯藥的事,江珩回來的很快,但只字不提情況如何。
想了想,魏苻問他,“怎么樣?找到幕后主使了?”
江珩將手放在火爐上烤了烤,轉過頭輕笑起來,無甚大礙的說:“找到了,何夫人懲罰阿如,阿如的新丫鬟流云幫著阿如說話,沖撞了何姝,被她掌嘴,她懷恨在心才給她下藥。”
“那她為什么針對我?”魏苻覺得莫名其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