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過一個多月的陪伴,虞歸晚也理解了他們的工作,不再說什么不讓他們離開的話。
但真的到了要離開的時候,她還是有些舍不得。
慕容洧鈞看向笑意逐漸黯淡的虞歸晚,“咋啦,舍不得我們?”
虞歸晚哼了一聲,“沒良心的臭小子,”
“哎呀,爹不是說了嗎,今年過年要帶您回內陸過...”
他朝慕容恪看了一眼,“是不是?”
慕容恪輕“嗯”,“你回去盯一下老宅的進度,修好了我和你媽就回去,”
慕容洧鈞:“老宅工程比較大,得重建,”
“為什么非得老宅修好,家里又不是沒地方住,”
“嗯,你說的對,今年過年我和你媽回去,要帶你的幾個孩子嗎?”慕容恪挑眉問道。
“暫時別...”
慕容洧鈞有自己的考慮,“再過兩年再說吧,”
他看向慕容恪,“我剛任職,聿珩馬上又畢業了,慕容家的熱度太大了,恐怕會引起不少人的注意,還是要低調點,”
虞歸晚點點頭,“那就再等等,反正暨白他們也不一定想回去,他們都還年輕,以后有的是機會,”
“那...你們明天就走?”
白幼傾遞給她一個剝好的橘子,“媽,是后天...”
“哦,后天啊,那還好,我還有時間給你們多整理一些東西,”
說著,她就要起身去收拾。
慕容洧鈞:“媽,什么都不用準備,拿著也不方便,”
“沒你的東西,是給親家、聿珩還有樂樂他們的,”
“哦,”
虞歸晚拉著白幼傾一起往后走去,“幼幼啊,走,幫我一起整理,”
“好的媽,”
慕容洧鈞挑眉看向慕容恪,“下一盤?”
“嗯,”
慕容恪拄著拐站起身,來到小榻上的棋桌坐下。
兩人相對而坐。
一人執黑,一人執白。
房間里安靜得只剩下棋子落在棋盤上的清脆聲響。
慕容洧鈞伸手從棋盒中取出一枚白子,指尖在棋盤上輕輕敲了敲,仿佛在試探什么。
他淡淡道:“您沒什么要跟我說的嗎?”
慕容恪的手指微頓,片刻后,他將黑子落下,“沒有,”
慕容洧鈞微微皺眉,手指捏著一枚白子,懸在半空中遲遲未落,“那姓樓的怎么回事?”
“什么怎么回事?”
“呵...”
慕容洧鈞抬頭,在慕容恪臉上游移,“到底是怎樣的隱秘,讓你緘口到這個程度?”
慕容恪輕輕將黑子落下,發出一聲輕微的“嗒”聲,他淡聲開口:“是你自己想多了,”
“我想多了?”
“嗯,想多了...”
他低著頭,似乎在計算著下一步如何走。
慕容洧鈞無語,“兒子不至于這么愚鈍,他跟我說話的語氣,還有那些話,就不像他那個位置的人該說的話,”
“若是我們兩家沒有淵源,我當不當院長的事,他一個領導能跟我商量?我不信所有人的任命他都這么貼心,”
他小聲嘀咕道:“雖然最后也沒聽我的...可這件事就是不對,”
他看向慕容恪,“爹,”
“我可是你親生的,”
慕容恪輕“嗯”:“是親生的,”
“我在那邊可是要開展工作的,你這么瞞著噎著,也不知道為了誰,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姓樓的也是你兒子....,”慕容洧鈞低頭觀察著棋盤,嘴里嘟嘟囔囔的。
慕容恪摩挲著手中的棋子,眼眸深了深,淡聲道:“你穩不住,有些事,不能告訴你....”
慕容洧鈞瞇眼看他,“那你要告訴誰?”
“聿珩若是問,我就說了....”
慕容洧鈞把手中的棋子扔在棋簍里,無奈的呼了口氣。
“爹...”
“您這話,說的有點傷人啊,”
慕容恪看著他,笑道:“老三...真的不能告訴你...你鬧也沒用,”
慕容洧鈞捏了捏眉心,妥協道:“好,那你就告訴聿珩,”
“你手術的問題,怎么辦?”
慕容恪淡笑:“你不是跟老二商量好了嗎,”
“這不是等您點頭呢嗎,”
慕容洧鈞陰陽怪氣的開口:“您不同意,我們就是再商量好,有啥用,”
慕容恪笑笑,沒說話。
“那就按照我們說的,先去m國讓醫生會診看看?如果條件允許,就把手術做了?”
“嗯,”
見他應下,慕容洧鈞輕笑開口:“好,那就這么說定了,我一會兒就給二哥寫信,”
“我是沒時間陪您了,聿珩正好放暑假,讓他去m國陪著你,”
慕容恪搖搖頭,“家里人夠了,用不著他回來,”
“那怎么行,聿珩是一定要在的,”
“他去m國,政策應該是不允許的吧,”慕容恪意有所指道。
慕容洧鈞沉默片刻,-->>“特事特辦嘛,實在不行,找找姓樓的?”
“不行!”
慕容恪毫不猶豫的拒絕,開口道:“不能找他,”
慕容洧鈞直勾勾的盯著他。
“為什么不能找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