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當然得報銷，”

白幼傾一點沒覺得他的話有哪里不對，贊同的點頭，“等你爸回來，我就讓他給你蓋章，”

“他干嘛去了？”

“進基地了，他這一進去，怕是一周也出不來...”

陳最淡淡“哦”了一聲。

白幼傾看向陳最，輕聲問：“兒子，那些照片里，怎么沒有你小時候的...”

陳最沒有轉頭，淡笑著說道：“小時候沒怎么照過，”

“只是這樣？”

他扭頭看了她一眼，笑著說：“只是這樣，媽，我小時候很高冷的，不喜歡拍照，現在這些照片還是外公強摁著我拍的，您沒看我臉上都是不情愿嗎，”

白幼傾笑著摸了摸他的后腦勺，“是，看著就帶著不耐煩，”

陳最別扭的動了動身子，尷尬的笑了笑，“主要外公讓我連著換了三套衣服都不滿意，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啥樣的，”

深知父親秉性的白幼傾開口道：“你若是穿軍裝，他一準啥也不說，”

他輕聲笑笑，“那還真有可能，”

“聿珩，你想從政？”白幼傾笑著問道。

“是啊，我想當官，”

“當官好啊，”

她看著陳最說：“沒有恢復高考的那幾年，有沒有跟著你二舅去單位學習學習？”

“大哥倒是跟了二舅幾年，我沒...”

“為什么呢？你想當官，那去zhengfu單位積累些經驗...對你以后是有好處的吧，”

陳最沉默了片刻，這才開口：“當時沒這方面想法，”

“那是跟你大舅去了部隊？”

“...沒...”

白幼傾的語調放柔，“聿珩...你跟媽媽說實話....”

“你小時候是不是...過的不好？是不是根本沒在家里長大，”

他輕笑問：“您為什么會這么想？”

她臉上也說不出是什么表情，想笑，但又笑不出來，“因為你外公和兩個舅舅，就不是個慣孩子的人，”

“你有當官的想法，恢復高考前，那么長時間的空窗期，他們不會任由你在家待著，強逼著也會讓你跟著學點東西，你沒跟著你二舅進zhengfu單位，也沒跟著大舅進部隊....那你....做什么了？”

白幼傾想了想，說道：“在港都嗎？”

“若是在內陸待著，那按照政策，你是要下鄉當知青的吧...還是找了個什么工作？”

陳最扭頭看向白幼傾，笑著說：“媽，您別問了，”

白幼傾眼神苦澀，“我知道，我們都是不負責任的父母，我們沒什么資格問你什么，可媽媽只是想知道...你過的好不好...即使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，現在知道也彌補不了什么，可我就是忍不住，我....”

她的語調變來變去，陳最聽出她的情緒波動很大，他不屑說話騙人，可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