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季含漪抬頭看向母親:“往后我都不回謝家了。”
顧氏怔住,她看著自己生的玉軟花嬌的女兒,通身每一處都是頂頂好的人兒,為什么會和離。
她從來都未想過。
她怔怔看著季含漪,見著她依舊穿著上回那一身,淺黃色的立領襖,領口嵌金鑲銀色母扣,發間素凈沒有裝點,唯有一根梅花簪子,耳上連耳墜都未佩戴,只有脖子上帶了一個項牌瓔珞,通身低調素凈。
顧氏又低頭看向季含漪的手腕處,那里那只謝老太太給她的翡翠手鐲子已不見了,換上的是一只綠玉鐲子。
這只鐲子顧氏認得,這是她當初在季含漪出嫁時給季含漪做嫁妝的。
當初季家家產被查抄,她是帶著女兒一身干凈的回了娘家,但那差役好歹放了點水,沒讓她將手上戴的和發上的首飾也留下來。
當時已經是走投無路,什么都沒有,季含漪出嫁的時候,她連一整套的頭面都未湊出來。
東拼西湊將自己身上那幾件首飾全都給了他,是怕季含漪將來在謝家那樣的大族里穿戴寒酸被人笑話。
后頭幾次,季含漪每回回來,她每看到季含漪身上極好的穿戴才能夠放心,放心她在謝家過得一切都好。
如今,她素素靜靜坐在自己面前,說她和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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