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進了院子,春菊依舊跟在她身邊小聲說著顧氏這些日的近況,季含漪聽著,又見著廊下煮著的藥,她彎腰掀開蓋子看了看,里頭的藥是她前些日子才送來的。
她料理母親的病好些日子,對于母親吃的藥也幾乎都認識了。
春菊看著季含漪的動作,猶豫一下又小聲問道:“姑娘往后就留下了么?”
季含漪站起身來看向春菊,見著春菊神情期盼,笑了下:“不回謝家了。”
春菊作為下人,雖說不愿見主子和離,但主子在謝家過得如何,她們還是隱隱知曉些的,姑爺三年不曾來過一次,但凡對姑娘有過一絲上心,都不可能的。
季含漪進屋去看望母親,顧氏依舊是躺在床榻上的,她的身子發虛,又不喜動,平日里幾乎大半時間都在床榻上。
顧氏見著季含漪來,臉上卻沒上回那般高興,反而帶著一股憂慮的問:“怎么又來了?”
她的聲音里帶著一股不太高興的柔弱:“含漪,你來的太勤,你婆母和你夫君都會不高興的。”
季含漪看向母親,從前溫柔美貌的女子,如今纏綿病榻幾年,眉眼間都是孱弱與疲憊,雖說容貌依舊,但季含漪看著心傷。
當年父親在的時候,一家人在一起,萬事都好,萬事都順遂和樂,如今一朝一夕,全都難過了。
她想,若是自己父親還在,謝家也不能那般對自己的。
她垂眸,低低看著自己袖口上的紫鵑花,窗外大好的光線的灑進來,落在花瓣處,季含漪才低聲開口:“母親,我已經與謝玉恒和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