肌肉男徐位堅定的秉承著反對的態度,分毫不讓。
陸淵澤沒有站在人群最前端,而是和向陽長老一起,留在了尸體邊上。向陽長老一只手摸著胡須,有些痛心疾首的看著那死去的人,默默悲傷著。而陸淵澤,則是面無表情,盯視著纏繞在尸體脖頸上的暗紅色鞭子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當我走向人群,在中心停下腳步的時候,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向我。
“無不無辜,你又有什么資格判定?她無辜嗎?”我瞅了一眼被綁成粽子丟在樹底下的王依依,沖著人群掃視。
除了陸淵澤沒有再抬頭看我,自顧自的思考著什么,其他人皆是臉色一變。
被徐位那堅定的論帶偏,而透露出仇視和防備的不少人,都被我這一行為,拉回了些許理智。
王依依之前的所作所為,和現如今,這位唐楓,本質上來說沒有區別。
都是要置人于死地。
不同在于,王依依是想將所有的這些今日同門弄死,而這位唐楓,是想弄死我。
刀子不捅在自己身上,永遠不知道疼。而我,就像這一點,以最直白的方式,將問題擺到了他們面前。
“所以,你是以什么立場,來替他說話的呢”忽視掉腳下逐漸結上冰霜的血液,我彎腰隨手撿起那仍然閃著銀光和黑氣的匕首,摩挲著刀柄上粗糙的紋路直起身。
“我是在公道的立場,他……”攥緊拳頭的肌肉男還想反駁什么,卻被我直接打斷。
“你不是受害者,沒有資格替差點喪命的人原諒他。你不是裁決者,沒有資格大不慚的審判旁人。”每說一句,我就前進一步,等到最后一句話說完的時候,已然走到了徐位的跟前,目光銳利的我,拋出最后一個問題。
“那么,你在激動什么呢?”
被問話者瞳孔微微一縮,在對上我視線的時候,身體因為下意識的反應而瞬間緊繃。
他很害怕,若不是因為這是大庭廣眾之下,若不是因為他所秉承的立場,我扮演的人設不允許,或許,這個人早就已經順著自己的第一反應往后狂奔,躲開我的視線了。
我神情坦然,看透了一切。
他的義憤填膺,他的侃侃而談,是在害怕。
他怕自己成為下一個喪命的亡魂。
他同樣是帶著任務來到這個隊伍里的。
是受制于人,故意扮蠢,想將這些人的命通通留下,還是說,只是一個以防萬一的監督者呢
傅俆枕發現我從樹后走向人群的時候,就已經明白了我打算做什么,他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,將主場讓了出來。
劉瑞杰從人群最前排邊緣處往邊上挪動了幾分,站回了傅俆枕身邊。他瞅了瞅現在的局面,和傅俆枕耳語了幾句,似乎在交流著什么。
陸淵澤依舊低著頭,沉思著,他邊上的白須老者卻是幾步向前,擠入了人群,往最前方而來,似乎是想來當和事佬的。
我揚了揚手中的匕首,刀刃在空氣之中發出些許聲響,弄得人心惶惶的。不少人都退后了一步,生怕我瞬間發難遷怒他人,他們也來一個突然襲擊。
白須長老向陽也就在此時穿過人群,走到了最前方。而他也因為我的動作,停在了原地,表情糾結,不知道該不該現在上來打斷。
氣氛有些奇怪,既不像是劍拔弩張的殺戮前兆,就不像暴風雨之前的寧靜感,反而透露著一種,多方勢力交雜平衡的模樣。
就在這樣的氛圍之中,我笑了出來。徐位像是見鬼一般的看著我,不明白我忽然之間發什么瘋,有些一驚一乍的抬手防御,似乎是害怕我再給他來一次突然靠近,制住他的行為。
“至于你說的不守規矩。怎么,規矩是你-->>定的么,說的這么大不慚。”嘴角的弧度并沒有壓下去,我眉目舒展了下來,溫和的眉眼配上這句話,卻讓對面的人越發恐懼。
“這可不是人界,你們那一套,在這里,不管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