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許是生性善良,接受不了這種沖擊感強烈的場景,恐慌的往后退了幾步,而后,像是被什么東西絆到了,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。
見我在看著她,她一把捂住了嘴,不再發出聲音,眼神中滿是驚恐,單手撐著地,又往后挪動了幾步。
“你干什么?怎么可以處以私刑!就算他再怎么不對,也應該交給裁決者判定罪行,施以公開的處罰!”最開始被我懟過一次的那個肌肉男,像是護花使者一般奔向那個女孩兒,動作溫和的扶起了驚嚇過度的她,緊接著肌肉男扭過頭滿臉正義的慷慨激昂。
我倒是忘了他。
這個差點因為自己作死,而將所有人帶入危機的人,也很可疑。
有了之前那位王依依的叛變,我本以為這群隊伍里已經沒有問題了。可經歷剛才那一番突襲,顯然有問題的人不止一個。
現在這個人這么跳出來,說出這么一番論,還真像是在仙帝身邊待了挺久的模樣。他將仙帝那種傲慢無禮,自我獨裁,學了個十成。
利用語煽動,將自己置身事外,站在道德的制高點,肆意評判著。這就是仙帝曾經做過的事。
在沒有絕對證據的情況之下,只憑我的直覺懷疑,我不可能把他怎么樣。即使我再憤怒,再厭惡,也不會將怒氣撒到可能與此事無關的人身上。這是我的行事原則。
也正是因為清楚這一點,所以這肌肉男說的格外順暢,有恃無恐。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,他說著話半挑起的眉毛,仿佛散發著淡淡的挑釁,像是討打一樣,賤嗖嗖的。
“徐位,你閉嘴吧!”在我身側的傅俆枕向前邁了一步,厲聲呵斥打斷了這位勇士義憤填膺的話語。
我臉色平靜毫無反應,心底卻已經涌現出了一股深深的厭惡。
這種語調,我還真是一如既往討厭,說的好像,只有按照他規矩辦事的人才是好人似的。
我可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么好人。
地上反射了些許彩色的光芒,剛才隨意被我丟到腳邊的那把匕首,原本沾染的血跡已經被它上面附著的那種能力吸收的干凈了,露出了锃亮的刀刃,那光應該來自對面河流上那些奇怪的浮萍。
那些浮萍又開始移動了。這可不像是什么好事,傅俆枕似乎也注意到了浮萍的移動,卻不動聲色的繼續盯視著那個肌肉男。
既然已經有人注意到了這種情況,那就不必我插手了。
我慢慢的收回外放的注意,重新將目光落在懷里半抱著的俞洛身上。
“何師兄,你,你也站在她那邊嗎?”那個肌肉男顯然是不服氣,將在地上的女子扶起之后,發現了周圍那些同伴看向自己嫌棄的眼神,緊接著滿臉慍怒的走向前,最終站定在了傅俆枕面前,眼帶失望的問。
“她做的根本就不對,為什么不讓我說?”聲源湊近了不少,憤怒致使音量大增,俞洛眉頭皺了皺,似乎不太舒服。也不知是聽著這些話不舒服,還是因為聲音太響了導致的身體不適。
“這里太吵了,我們換個地方休息一下,好嗎?”我掙脫了俞洛握著的手,打著商量的語氣和她說話時,已經將俞洛抱了起來,走向那棵大樹的背面。
吵吵鬧鬧的環境一點都不適合傷員靜養,那邊會安靜些。
俞洛神情疲倦點頭的動作也慢了半拍,將她重新安置好時,我才發現俞洛額角冒出的細碎汗珠。
她情況似乎并不好。
墨兒亦步亦趨的跟隨,同樣十分擔心,她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,所以只是跟在我身邊陪著,并沒有說話。
有關俞落經受方才那一擊,生命力的流逝到底有多少,我現在無從判斷。可從她的癥狀來看,本身軀體的失血過多,已經引起循環-->>的容量性的不足了。
必須立刻干預。時間上來不及去取用別處的資源,得就地取材。
如果是人族直接掛個吊瓶輸送液體就可以了,但是,神族的血容量補充到底應該用什么?普通的液體對她沒用吧?
這是最大的難題,我根本無從求解。誰知道,會遇到一個神失血過多啊。
額角的汗珠將頭發黏在了額頭上,我伸手撫開她的碎發,看到了俞洛有些暗淡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