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,他不在我考察的范圍之內,外擴的意念之力也并未將重點放在他身上,而是集中在其余幾位或多或少的偷瞄著我,卻還裝作在做正經事的園林師身上。
雖然我對于綠化修剪這種事情并不是很精通,也沒有詳細了解過,但從前也多多少少養過些植物,至少知道一點,正午,不是修剪植被的好時間。
老家里綠化的面積很大,也是因為外婆喜歡那些郁郁蔥蔥的花花草草,所以種了滿園子稀奇古怪的東西,為了讓植被能有好看的形態,宅子里也雇了專業的園林師定期修剪。
既然說是專業,能被篩選進入這里工作的就不會是什么阿貓阿狗,一定是業內的佼佼者。
這么一批在行業里處在頂峰的人才,怎么可能會不知道最佳的修剪時間?
家里人多,如果他們是為了在今天中午湊熱鬧,按常理來說,也不會拿自己的本行開玩笑。只是裝模作樣,沒有動剪刀的那些,基本就是單純來看個新鮮,想看看這大場面是什么人物來了的普通人。
而那些自我進門之后,就看見的動剪子在認真剪著枝丫,神情也十分專注的,就是有問題的人了。
吳叔在我身后,我一心幾用,當下沒有注意他的表情,一時之間也不太分得清,他剛才開口是在配合我演戲,還是誤會了什么,以為我真的哪里不舒服了。
“怎么啦?”俞洛隨即接話,一改常態,帶著焦急的低聲詢問。
這三兩句之間,也順道將周圍那群看熱鬧的視線吸引了過來。
“腳腕疼,好像崴著了。”雙手用力,我撐著俞洛的兩側肩膀,稍微和她拉開了些距離,將整個人的重心轉移到右腳上,我說著輕輕也翹起了左腳。
眨眼之間,我就已經在眼角擠出了幾滴淚水。
看起來很像是那么回事兒。
整個一個柔弱的小白花。
“先坐下,我看看。”說著俞洛就直接將我橫抱了起來。
我原以為她會扶著我走到最近的木椅邊坐下,卻被她出乎意料的動作,驚到了。
下意識的行為總快過腦子。雙腳懸空的時候,我條件反射的手臂抬起想一掌劈下去,突然反應過來現在的場面,隨即立刻壓下情緒,驚恐只在眼底一晃就變成了被疼的淚眼汪汪楚楚可憐的模樣,同時,將抬起的手臂順勢摟住了她的脖頸,也順勢將臉埋進了暗處。
俞洛的肩膀被我抓得更緊了些,是我在暗暗警告著她,別再突然來這么一出,小心穿幫。
回應我的是一聲輕笑。
笑啥呢?
我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,示意她悠著點。
我在椅子上坐下的時候,吳叔已經招呼侍從去找家庭醫師過來了,臉上慌張的神色不像是演的。
吳叔是真的以為我受傷了。
忽然之間有點愧疚,但一想,我這是也為了排除家里的那些隱患,瞬間就將心底剛剛燃起的愧疚壓了下去,面上繼續維持著方才的痛苦之色,微微低頭。
周圍修剪枝丫的聲音完全停了,四周的腳步聲有些雜亂,應該是大部分人都被吸引過來了。
有些人礙著面子,有些人守著規矩,有些人是來探聽情況,有些人為了別的目的,大家都紛紛趕了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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