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實上這種小事,沒必要那么大動干戈的。
但現在,情況特殊,引來的人越多越好,越能一次處理。
“是這里疼嗎?”俞洛在我面前半蹲下,冰涼的手指覆上了我的左側腳腕。
“嘶。”她的指尖剛一觸碰到我腳踝的皮膚,就凍得我一縮,眉頭皺的更緊了。
外圍已經圍了一圈閑人,站的很遠,并沒有阻礙空氣流通,也沒妨礙遠處狂奔而來的醫師行動。
可能出于禮貌,圍觀的他們臉上都擺著或多或少的擔憂和關心之色,當然還有一批,流露著淡淡的鄙夷和嫌棄,似乎在心里默默吐槽,這人怎么這么嬌貴?
是有點夸張了哈,崴腳都搞得驚天動地。
不明群眾圍觀之下,以為剛剛我的行為是因為疼痛。一碰就疼,這也陰差陽錯的符合劇情進展。
“應該是踩到路上的碎石子了,踝關節過度外翻導致的扭傷,有些輕微的紅腫,踝關節不穩,這會兒還看不出來有沒有韌帶完全撕裂。”在醫師還沒有到達之前,俞洛先下了診斷,說的滿臉嚴肅,很嚴重的樣子。
她是離我最近的一個,對著我完好的腳腕,這謊說的臉不紅心不喘的,將周圍的人都唬了過去。
醫師這時才匆匆忙忙的跑來,整個人氣喘吁吁的,差點沒背過氣去。
“有冰袋嗎?”俞洛頭沒有回的問,聲音低沉,還帶著一絲強壓的怒氣。
眼見醫師喘的上氣不接下氣,沒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,邊上著急的吳叔直接上手搶過醫藥箱,三兩下就找到了提前備好的冰袋,還順帶拿了紗布和其他的固定用具一起遞過來。
俞洛抬手就接了下來,依舊木回頭,整個人的注意都集中在我身上,裝模作樣的開始處理我的傷。
冰涼的觸感,卻不是因為冰袋,而是她的手指。我一直注意著俞洛她的動作,所以也看到了在她手指觸摸之后,腳腕瞬間紅腫起來的場面。
這是……障眼法
想的倒是蠻周到的,連這種細節都做到位了。
緊接著沒有預想而來的寒冷,俞洛似乎悄悄隔絕了我腳腕與冰袋的接觸,施加了什么隔離術法,沒有讓我感覺到任何不適。
本來我就是打算以小事發難的,即使今天沒有崴到腳,也可以當做是不講道理,懲罰一批人,就是名聲上,會有些難聽而已。
不過,現在看來,這場戲可以演的更真一些。
她抬眼的時候,我對俞洛使了個眼色,示意她繼續發難。
“是誰,沒將路邊的碎石清理干凈?”俞洛會意了然,開始唱這個紅臉。
她眼都沒抬一下,語冰涼刺骨,可手上卻溫和的擦過了我眼角剛滴落的淚,入目是滿眼的心疼。
我對著她眨眨眼,不自然的停頓了一剎,這才順勢拉過她的手腕,象征性的安撫了一下。
我不動聲色的靠近俞洛,低聲開口“你別給自己加戲啊,這突如其來的,我萬一接不住戲怎么辦?”
手上傳來輕拍的觸感,回應我的是俞洛認真信任的目光,仿佛在說你絕對可以接住戲,我不擔心。
我總覺得,帶她來是在給我自己挖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