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說——”
秋玉眼里有著難以置信的震驚:“剛剛那陳太醫竟是小將軍的多年好友?”
“嗯,沒錯。”
韓茹茵點了點頭道:“他就是舅舅口中經常提到的黃芪。”
“三娘子,那這陳太醫大概是個什么意思呢?”
春槿遲疑了一瞬,還是開口:“他是否會影響我們在國公府的——行動。”
韓茹茵搖了搖頭,眼中閃過思索。
“至少……他不是我的對立面,否則他沒有必要告訴我他就是黃芪。”
吳嬤嬤感嘆道:“這倒也算一件好事,沒想到多年后,還能看見小將軍的故人。”
“看到他如今有這般成就,小將軍泉下有知,想來也會甚是高興。”
吳嬤嬤細細回想起先前的診斷過程,緩緩開口道:“我看陳太醫剛剛的所作所為,想來,他未必沒念著那些年他與小將軍的情誼的。”
“三娘子。”吳嬤嬤看著韓茹茵,意有所指道:“下次陳太醫再來國公府時,或可一試。”
韓茹茵看著茶水中的倒影,眼中精光一閃而過,“我們這條復仇路上,當真是精彩紛呈啊。”
另一邊。
看見韓茹茵去送陳太醫后,韓國公就立馬去了書房找韓老爺子。
他將陳太醫的診斷大概給韓老爺子說了一遍。
“大體就是這樣,看來王婆子那封信所不假。”
韓國公喝了一口茶,語氣低沉道:“那看來……茹茵沒有問題?”
“或許……真只是巧合?”
韓老爺子搖了搖頭,沉吟片刻。
“不可妄下斷論。三丫頭此時回平京還是太過巧合了,這個時機——”
韓老爺子眼中狠厲一閃而過,“當真是選得極妙。”
“容不得我們一絲拒絕。”
韓國公眼中一暗,“那……爹,你的意思是——她知道了——”
韓老爺子臉色一沉,抬手打斷他,轉頭看向他的目光里甚至暗含著一絲殺意。
韓國公似是清醒過來剛剛自己都說了些什么,瞬間噤聲。
良久之后,韓老爺子才緩緩開口:“三丫頭那兒就先照著陳太醫的方子給她治著,一切吃穿用度都依照著她嫡出娘子的身份來。”
“畢竟圣上和外面的人都看著的。”
“不過,她一個才回平京的小丫頭,沒什么根基勢力,晾她也翻不出什么風浪。”
“還是先找人盯著她,一切靜觀其變。”
韓國公眼中閃過了然,點了點頭。
自這日陳太醫看診過后,韓茹茵就開始過上了修身養性的日子,沒什么人來打擾她,也沒什么人在她面前來作亂。
當真是好不快活。
“三娘子,國公府這幾日怎么安靜得緊,這可不像府里這些人的作風啊。”
春槿修剪著臘梅的枝條,看怎樣能讓它插起來更好看。
韓茹茵側躺在榻幾上撐著頭,半瞇著眼,打著盹兒。
半晌過后,才慢悠悠開口道:“不過是祖父那三十大板的余威還在,而且我爹才當著全府的面下了令,這幾日風頭太緊,有些人夾著尾巴做人呢。”
“你看著吧,再多過幾日呀,這些人啊,就憋不住了,到時候什么蛇鬼牛神啊,都會跑出來的。”
“我那些伯父、姑母、堂哥、表姐些,可不是省油的燈。”
“他們會愿意這國公府里,再多回來一人跟他們分羹?”
“再說了,當初我外祖父死去、蕭家倒臺后,他們可沒少落井下石。”
“我這番回來,他們會不來探探我的底?”
說著說著,韓茹茵坐起了身體。
“這幾日,全當是給我們養精蓄銳的吧-->>。這悠閑日子可不會太久了。”
“就說那李嫦鳳,我回府那日下了她那么大的臉,我爹回院子后,還說了她好大一頓,她能咽的下這口氣才怪。”
“對了,我還打聽到,據說國公爺這幾日都沒去她院子那兒呢,都是去的虞姨娘那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