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譚奉賢,這就是你那身后之人?”
    右二拿著繡春刀對刀疤男說道,眼神里有著躍躍欲試。
    刀疤男,也就是譚奉賢,環顧四周,看著這滿院的良城司,還有什么不懂。
    他滿臉陰沉地盯著靳燁廷,附耳對著男人小聲說道:“司空暨,我們被算計了。”
    司空暨?怎么感覺有些熟悉?
    韓茹茵微微張開了眼瞼,總感覺在哪里聽到過這個名字。
    司空暨垂眸半響后,冷靜開口:“往日就聽慣你們良城司的名聲,今日一見,果真是——不同凡響。”
    “只不過——”司空暨緊了緊挾持韓茹茵的短劍,“靳燁廷,你們真得就要棄這韓三娘子的命于不顧?怎么說這也是韓國公府的人呢?”
    靳燁廷的目光似乎在韓茹茵身上停留了片刻,然后漫不經心地移向司空暨,“你覺得呢?”
    場面似乎一時僵持住了,雙方誰都沒有動作。
    只有春槿和秋玉在后面干著急,卻無能為力。
    天空下起了雪,更冷了。
    韓茹茵的嗓子傳來一股癢意,她幾乎要克制不住地咳嗽出來。
    不能咳。
    這個時候,她不想有一絲一毫的動靜刺激到她身后的人。
    韓茹茵將指甲深深地刺入肉里,硬生生地止住了咳意。
    她的臉色愈發蒼白,感覺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。
    良城司的人真得會救她嗎?
    且不說她不過是一個韓國公府刻意遺忘多年的人,就算她是韓國公府最得寵的娘子,也不見得這良城司的會顧忌。
    畢竟,他們向來是為達目的、不擇手段之人。
    一句圣上有令,他等奉命緝拿逃犯,她就算被犧牲了又有何妨?
    韓茹茵咽了咽口水。
    她不能慌,司空暨和譚奉賢既然在知道了靳燁廷的算計后,還沒有第一時間殺了她,就說明一切還有回旋的余地,她還有機會。
    雪下大了。
    韓茹茵抬頭與靳燁廷的視線對上。
    他會有后招嗎?
    她微微動了動左手。
    先前在聽到秋玉的話后,為了以防萬一,她就在兩只手上各戴了五個看似漂亮,實則堅硬且有利角的指環。
    她本以為只是她多心,不會用上,不想現在還是要靠它們。
    還好這些年,她體弱多病之時,也讓她對人體的一些結構熟知不少。
    人的肘部有一麻筋,只要一撞擊,便會瞬間麻痹整個手臂,久久不能散之。
    她不確定司空暨是否會武功,也不確定他是否會受這麻筋的影響,但這是她現在自救的唯一機會。
    韓茹茵再次朝靳燁廷看了去。
    他看著她,神色平靜,毫無波瀾。
    韓茹茵雖然心里恨毒了這人的利用,害她遭受了無妄之災,但她現在卻也不得不依靠他良城司的力量,讓她自己脫困。
    她希望他讀懂了她的暗示。
    “司空——暨?”靳燁廷打破了僵局。
    他嘴角勾起一抹笑,看著有些邪氣,但眼神卻銳利地刺向司空暨。
    “這個名字,我記得在明景9年——”
    明景9年,她外祖父死的那一年?
    司空暨的身體輕輕一顫,瞳孔微縮,似是震驚于靳燁廷竟然知道-->>他的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