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日,倒沒在聽到有關于良城司的動靜。
    韓茹茵稍稍放下了心些,百無聊賴地翻看著秋玉給她買來的話本子。
    她們這些時日,左不讓她走一下,右不讓她動一下,真真是過上了衣來伸手、飯來張口的日子。
    她在這榻上躺得都要閑出灰來了。
    韓茹茵無聊地打了個哈欠,轉了轉眼珠,想再磨磨春槿。
    她真得好想出去走動走動啊,看今天外面都還出太陽了呢。
    明日她們就啟程回平京了,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再有機會來這連青城轉轉。
    她拉起春槿的手撒撒嬌,好話歹話說盡了,總算同意讓她今晚到大堂用飯。
    雖然也沒遠到哪里去,就下了一層樓,但好歹還是可以從這個屋子里出去透透風。
    今晚竟難得的是滿月。
    飯后,韓茹茵裹著裘衣,坐在桌前,欣賞窗外的月亮。
    今兒的月亮可真好看。
    秋玉在樓下廚房里給她煎藥。
    但不知道今天兒怎么回事,她等得都有些困倦了,這藥怎么還沒煎好呢?
    在韓茹茵又連續打了幾個哈欠后,秋玉端著藥碗一臉凝重地走進來。
    “三娘子,不對勁兒。”
    “這錦繡客棧里有人,不一般。”
    秋玉自小習武,五感是相當敏銳的。
    “我在煎藥時,感受到了一道氣息,雖然只有一瞬,但我預感其武力遠在我和春槿之上。”
    秋玉抿了抿嘴唇,“我不確定這個人是否是故意泄露他的氣息的,也不確定這暗中是否只有他一人。”
    “我去前院、大堂、后院都探查了一番,沒有任何發現。”
    “有人?”
    韓茹茵心中一凜,不知怎得,又想起了那天遇見良城司時,他們說他們在緝拿逃犯。
    這兩者之間會有關系嗎?
    她凝神想了想,“反正明日我們就離開了,今晚是最后一晚,我們就打盹兒吧,注意警戒些。”
    說完,想到什么,又開口,“春槿,你去給蘇嬤嬤知會一聲。”
    “她這個人最是貪生怕死,哪怕是有那么一丁點兒的情況的可能,都不會拿自己的命去賭。”
    “就告訴她你探查到了今晚有危險,讓她務必關緊門窗,和下人老老實實地待在房間里,不要睡太死。”
    “至少她現在還不能在這里出事。”
    她看著沉沉夜色里那懸掛的月亮,突然覺得,它也不是那么好看。
    在烏漆嘛黑的一片里,它不就是那個最明顯的靶子嗎?
    希望一切只是她們的多想吧。
    另一邊,蘇嬤嬤聽到春槿傳的話,雖然表面上很不屑,但心里還是相信了七分。
    畢竟,春槿打小就跟韓茹茵她娘蕭竹雁學武,舞刀弄槍的,還在韓國公府時,就能一挑五,因此還惹得老夫人的不屑。
    蘇嬤嬤多喊了幾個下-->>人到自己屋里,檢查了幾遍門窗是否關緊,但心里還是惴惴不安,只能躺在床上假寐。
    夜深人靜,一切似乎都很平和。
    但春槿耳朵突然動了動,眼神瞬間凜冽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