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玉才將廂房的門關上,就忍不住叉起手笑了出來。
    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太爽啦,早就看這蘇嬤嬤不爽了,剛剛她那臉色難看的呀……”
    “我覺得我想著那個場景,今晚都能多吃三碗大米飯。”
    春槿放好行李,也在一旁搭腔道:“也該讓她知道我們可不是好欺負的。她以為我們三娘子是軟柿子,有這么好拿捏嗎?”
    韓茹茵拿起茶水喝了一口,潤了潤有些干澀的喉嚨,“剛剛這番敲打,她要是懂實務,至少剩下這一路能讓她消停兒些了,不會再整出些像先前那樣的幺蛾子了。”
    說起這,秋玉的笑容也收斂了起來,她有些疑惑遲疑地開口:“那剛剛……那良城司為什么突然要對三娘子你說句話?”
    “太莫名其妙了。”
    “是因為蘇嬤嬤吼的那一嗓子嗎?”
    “還是說……韓國公府這些年與那良城司之間有什么嫌隙?”
    春槿臉色不太好地說道:“所以連帶著我們也被盯上了?”
    韓茹茵皺著眉頭,摩擦著指節思索,“應該不會。”
    “畢竟,良城司的名聲,我們這些年也聽到的不少。”
    “被他們盯上的人,就像被鬣狗盯上的的獵物,不死也殘。”
    “如果良城司與韓府之間有什么,我們不可能一點兒風聲也聽不到。”
    韓茹茵想了想,抬眼看著春槿,“但以防萬一,春槿,回平京后,還是讓孟塘旭暗中打探一番。”
    “好。”
    “但是……”韓茹茵走到窗前,看了眼熙熙攘攘的街道,神色不明,“也不知……他們良城司還要在這連青城待多久兒。”
    回想著靳燁廷說的那句話,以及他那時的神情,韓茹茵心里終究是有些不安。
    她回頭,稍顯嚴肅地看著春槿和秋玉,“之后,我們小心些,盡量不要再與他們碰上,萬事不可大意。”
    “好。”春槿和秋玉齊齊點頭。
    “咳咳咳……”韓茹茵正想在叮囑幾句,卻突然感覺天旋地轉,眼前一陣陣發黑。
    “三娘子。”
    “三娘子。”
    韓茹茵失去意識前地最后一秒,看見春槿和秋玉一臉著急地來扶她。
    但她第一時間竟不是擔憂自己的身體。
    而是完了,回頭又要被她們念叨了。
    “這位娘子,之前就有病根存在體內,現在寒氣入體,心脈更加微弱,比以往更甚,老夫給你們開幾副驅寒去邪的藥吧。”
    大夫寫下方子后,摸了摸胡子,嘆了幾口氣道:“她這病,內里比外里更嚴重,切記讓她不要再勞心傷神,若不好生靜養,怕是……”
    韓茹茵還沒睜開眼,就又聽到這一套老說辭。
    這沒出息的身體,完了完了,這次春槿和秋玉怕不是要對著她說個三天三夜,把她的耳朵都念起繭子。
    韓茹茵躲在鋪蓋縫兒里,悄悄地睜起一只眼,看到春槿和秋玉把大夫送到了門口。
    她小心地挪了一下睡得發麻的手臂,打算繼續裝睡,以此躲-->>避她們的碎碎念。
    卻不想她們送走了大夫,轉個兒背就開了口,就像背后長了眼睛一樣。
    “三娘子,你又打算裝睡嗎?”
    哎,有時候有武力高強的人在身邊也不全是好事兒。
    看吧,這耳朵兒靈敏的,干不了一點兒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