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歉啊,其實那天騙了你,這是我哥在國外的號碼而已。”余音頗為尷尬,“沒想到你這么在意。”
梁繞盯著衣服上的那串數字,熾白的光將他的眉眼襯得有些冷意,“已經不在意了。”
余音不知道的是,她隨口一句有特殊意義,那個高傲的男人白癡一樣到處咨詢數學專家,甚至找在橋底下找算命的去解。
梁繞現在想想也覺得不可思議,自己蜷縮在滿是油垢的馬扎上,聽著白頭老大爺胡謅,自己停在路邊的豪車也被刮的面目全非。
他繼續翻找著成堆的文件,低頭時下巴崩得很緊,跟余音說話時,頭也沒抬。
“還有事?”
余音磨磨蹭蹭的坐在沙發上,“電視能看嗎?我們托養中心幾個聾啞孩子準備了兒童節目,我蹲一下節目組報名流程。”
房子已經兩年多沒人住了,半面墻大的電視也是擺設。
“我看一下。”梁繞還是好脾氣的站起來,彎著腰去鼓搗墻上的電視。
余音索性將鞋子脫了,盤坐在真皮沙發上,拿著抱枕壓著腿,默默地等著。
她忽的覺得,梁繞并不是那么令人討厭的人,心底微微的泛起了一絲的漣漪。
因為缺愛,只要別人對她好一點,哪怕只是一杯溫水,就能讓她心軟成泥,連她自己都沒察覺,她性格上有多致命的缺陷。
梁繞把一大半的連接線都拆下來弄了一遍,電視還是一點也沒亮。
他正想勸余音放棄,一轉頭看見她正眼巴巴的看著,一雙期待的眼睛里軟軟的。
梁繞終于理解應朝生了。
“還要等很久嗎?”余音看了看時間,節目都快過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