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晚是在消毒水氣味和隱約的腹痛中恢復意識的。視野先是模糊的白,然后漸漸清晰,映入眼簾的是醫院病房特有的淺綠色墻壁,和傅戰北放大在眼前、寫滿驚恐與倉皇的臉。
他的額角有一塊新鮮的擦傷,滲著血絲,臉色比她這個暈倒的人還要蒼白,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線。他半跪在病床前——這個姿勢顯然對他受傷的左腿負擔極重——雙手死死握著她的右手,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。
“晚晚?晚晚!你感覺怎么樣?哪里疼?”他的聲音嘶啞破碎,每個字都帶著顫音。
記憶回籠——理療室、眩暈、摔倒,還有他毫不猶豫墊在她身下的懷抱,以及那時他腿骨發出的輕微卻令人牙酸的聲響。
“我沒事”林晚晚試圖開口,聲音干澀微弱。小腹的墜痛感依然存在,但似乎沒有加劇,這讓她緊繃的心弦稍微松了一絲。她下意識地想抽手去護住小腹,卻被他握得更緊。
“醫生!醫生!”傅戰北回頭嘶喊,脖頸上青筋凸起。
醫生和護士很快涌入,初步檢查后,一位面容嚴肅的女醫生看了看傅戰北,又看看虛弱躺在床上的林晚晚,問道:“你是她愛人?她暈倒前有什么特別癥狀?最近有沒有異常疲憊、惡心或者經期推遲?”
傅戰北被問得一愣,巨大的恐慌中升起一個模糊卻令他心臟驟停的猜想。他猛地看向林晚晚,只見她閉了閉眼,長睫劇烈顫抖,一只手終于掙脫出來,輕輕覆在了小腹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