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權衡了一下利弊。

為了一個沈家的廢物，得罪這個深不可測的瘋子，不劃算。

而且今晚已經丟人丟大了，再糾纏下去，指不定自己也得搭進去。

“放手。”

林天佑一根根掰開沈天賜的手指。

“林少！你不能不管我啊！咱們是兄弟啊！”

“滾一邊去！”

林天佑一腳踹開沈天賜，迅速鉆進車里，鎖門，點火。

阿斯頓馬丁發出一聲咆哮，倒車，掉頭，絕塵而去。

把他所謂的“兄弟”，像垃圾一樣扔在了這充滿血腥味的街頭。

沈天賜坐在地上。

看著那遠去的尾燈，徹底絕望了。

周圍那些黑鷹幫的混混早就跑光了，就連那個低胸裝的女人都不見了蹤影。

整條街。

只剩下他和蕭塵，還有沈若云。

蕭塵走下臺階。

腳步聲很輕。

但在沈天賜聽來，那就是死神的倒計時。

“別別過來”

沈天賜手腳并用地往后挪，臉上的傷口因為恐懼而充血，變得更加猙獰可怖。

蕭塵停在他面前。

沒有動手。

他轉過身，看向一直站在那里沒動的沈若云。

“我說過。”

蕭塵從兜里摸出打火機，把玩著那個金屬蓋子，發出清脆的“咔噠”聲。

“你的心魔，得你自己破。”

“現在，沒人護著他了。”

“他是你的。”

沈若云身子一震。

她看著癱坐在地上的沈天賜。

那個從小就欺負她，罵她是野種，往她書包里塞死老鼠，剪壞她裙子的惡魔。

那個剛才還要讓人把她扒光了扔在大街上的畜生。

此刻。

就像是一條被打斷了脊梁的流浪狗。

恐懼，卑微，丑陋。

沈若云深吸一口氣。

她脫掉了那雙早就斷了跟的高跟鞋。

赤著腳。

踩著冰冷的路面，一步一步走過去。

每走一步，她眼底的軟弱就少一分，那股壓抑了二十多年的恨意就多一分。

沈天賜看著逼近的沈若云。

他慌了。

但他骨子里的那股傲慢和對這個私生女的輕視，哪怕到了這個時候，依然沒有消失。

“你你想干什么？”

沈天賜瞪著眼睛，試圖用吼聲來掩飾自己的恐懼。

“沈若云！你別亂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