邊緣還浮現出一行字:門啟之時,雙生重逢。
我盯著那行字看了兩秒,把玉佩收回懷里。
刀還在地上插著,我沒力氣拔出來。靠著冰柱坐下,喘了幾口氣。外面沒有動靜,洞里安靜得能聽見血滴落在冰上的聲音。我抬起左手,發現指尖在抖。麒麟血消耗得太厲害,再這樣下去,下次用能力時可能直接昏過去。
但我拿到了坐標。
這才是最重要的。
我閉上眼,想緩一下。可剛放松,耳邊就傳來一聲輕響。
像是有人在笑。
我睜眼看向剛才陣法消失的位置。那里空著,什么都沒有。可地面的裂縫還沒合攏,其中一道縫里,似乎有什么東西反光。
我爬過去,伸手進去摸。
指尖碰到一塊硬物。拿出來一看,是半塊青銅牌,上面刻著一個字:“罪”。
和張家幼童手里拿的那塊一樣。
我盯著它,沒動。這塊牌不該在這里。它從來不會出現在現實里,只會在瀕死時作為記憶殘片出現。而現在它就在手上,冰冷,真實。
我把它翻過來。
背面多了東西。不是刻的,像是用血寫上去的,字跡歪斜:別信鈴鐺。
我愣了一下。
鈴鐺還貼在胸口,緊挨著玉佩。剛才它們一起發熱,一起指引我完成陣法。如果沒有它,我根本找不到八卦凹槽。可現在這塊牌說——別信鈴鐺。
我伸手把鈴鐺取出來。
青銅材質,刻著“守”字,和張雪刃身上掛的那個一模一樣。我仔細看背面,發現之前沒注意的細節——內圈有一圈極細的紋路,繞著“守”字轉了三圈,最后收在一個點上。像是某種標記。
我把玉佩拿出來,試著拼回去。
裂痕吻合,光再次浮現。但這次投在冰壁上的圖案變了。不再是八卦陣,而是一條線,從長白山出發,穿過八個門址,最后停在東海。線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紅點,像是標記了時間節點。
第四個點在漠北。
也就是鈴鐺掉落的位置。
我盯著那個點,忽然明白了什么。
鈴鐺不是信物,是干擾。它讓我以為張雪刃留了線索給我,其實是引導我去觸發某個特定結果。真正的信息一直藏在玉佩里,只有單獨使用它才能看到完整路線。
可誰在操控這一切?
我收起兩樣東西,慢慢站起來。刀還在原地,我走過去,伸手握住刀柄。
就在這時,胸口又是一陣發燙。
不是玉佩,是鈴鐺。
它自己在發熱,越來越燙,像是要燒起來。我把它從脖子上解下來,放在掌心。表面的“守”字開始變色,由青轉黑,那圈細紋也開始移動,像活的一樣繞著字旋轉。
三圈之后,停了。
“守”字裂開,分成兩個部分。左邊是“寸”,右邊是“寸”。
中間露出一個新的字:開。
我盯著那個字,沒說話。
遠處傳來輕微的腳步聲。
我沒有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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