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低頭看自己的手。麒麟血還在流,滴在地上,發出輕微的“嗒”聲。血珠接觸到裂縫時,裂縫里閃過一絲紅光,像是有東西被激活了。
我立刻蹲下,用刀尖劃開另一道口子,把血抹在刀身上。接著將刀背貼地,順著裂縫推過去。當血滲進縫隙時,眼前一閃,一段畫面涌進來。
是個祭祀場面。
很多人圍著祭壇,抬著一個孩子。那孩子穿著守門人長袍,臉上涂著朱砂,嘴里塞著布條。他被按在石臺上,脖子上掛著那枚青銅鎖。一個穿灰袍的人舉起匕首,割開孩子的手腕,血順著鎖流進去。
鎖吸收了血,開始發光。然后整個地宮震動,墻上的銅鏡全部亮起,映出無數個同樣的場景,只是時間不同,地點不同,但流程完全一樣。
最后出現一行字:鑰動,則尸行;影出,則殺啟。
我收回刀,畫面消失。
原來這鎖不是鑰匙,是開關。誰要是碰它,就會激活所有鏡中的失敗者。他們會被放出來,成為守衛,或者殺手,阻止任何人靠近核心區域。
這三個只是第一批。
我站起身,看著那枚懸浮的鎖。它還在那里,一動不動,像在等我犯錯。
火銃手已經裝好第二輪danyao,毒針客袖中又滑出兩根新針,老者把青銅戈舉過頭頂,準備劈下。
我沒有后退。
他們要的是我動,最好是沖過去搶鎖,那樣就會觸發完整的殺局。但現在我不動,他們反而停了下來。火銃手的手指還扣在扳機上,但沒有發力;毒針客的針懸在半空;老者的戈停在最高點,像是卡住了一樣。
我明白了。
他們的行動依賴我的選擇。只要我不做出明確動作,他們就不能徹底完成攻擊循環。
我緩緩抬起右手,指尖凝聚一滴血。血珠越聚越大,最后幾乎要落下。我盯著那枚鎖,等著它的反應。
果然,就在血即將滴落的瞬間,三人的動作全都頓了一下。老者的戈偏了半寸,毒針客的袖口抖了一下,火銃手的槍口微微下沉。
他們在等我出手。
只要我一動,他們就能預判下一步。但如果我一直不落子呢?
我保持姿勢不變,血珠懸在指尖,搖而不落。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緊,像是繃到極限的繩子。
突然,右側一面完好的銅鏡輕輕震了一下。
裂紋從邊緣出現,慢慢爬向中心。
又有一個人要出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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