否定……他的否定?
路飛腦海中,瞬間閃過了許多畫面:香克斯為他斷臂時眼中的信任與期許;艾斯在他懷里身體逐漸冰冷;甚平在深海大監獄告訴他“不要只看著失去的東西”;雷利教導他霸氣的點點滴滴;還有和伙伴們經歷的每一次冒險,每一次歡笑,每一次為彼此拼上性命的瞬間……
他的“道”是什么?
是自由!是守護伙伴!是讓所有人都能開心地笑!是要成為海賊王,實現世界上最自由的人!
而伊姆的“道”是什么?
是控制!是毀滅!是讓世界陷入永恒的沉寂與絕望!
“怎么可以……讓你得逞啊!!!”路飛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,強行站直了身體!他閉上眼睛,不再去看伊姆那恐怖的攻擊,而是將全部的心神,沉入體內那跳動越來越響、越來越急促的解放之鼓聲中!
“咚!咚!咚!咚!”
鼓聲越來越急,越來越強,仿佛要敲碎一切枷鎖!路飛周身原本有些黯淡的光芒再次暴漲,而且顏色開始發生變化!不再是單純的白色蒸汽和紅色身體,那纏繞在他身上的霸王色霸氣,黑紅色的閃電,開始與尼卡的光芒深度融合,仿佛在他的體表,凝聚成了一件無形無質、卻散發著打破一切束縛、追求極致自由的意志鎧甲!
他回憶著賈巴的教導,回憶著與強大對手交戰時的感覺,回憶著那種要用自己的拳頭,把不公平、不愿意的事情全部打飛的純粹心意!
“我的拳頭……是要打飛所有讓我伙伴哭泣的家伙!是要打破所有束縛大家的枷鎖!!”路飛猛地睜開雙眼,眼中不再是單純的憤怒或嬉笑,而是一種無比澄澈、無比堅定的光芒!“這就是我的——霸氣!!”
他不再試圖去“防御”或“化解”伊姆那即將成型的毀滅性能量,而是將所有的力量、所有的意志、所有的信念,都凝聚在了右拳之上!
伊姆的終極一擊終于凝聚完成,那是一個壓縮到極致、仿佛連空間都能吞噬的黑暗奇點!
“律令·終焉·歸墟。”
黑暗奇點無聲無息地射向路飛,所過之處,連光線都消失不見。
面對這足以終結一切的攻擊,路飛卻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動作。他并沒有揮拳硬撼,而是將那只凝聚了全部力量與意志的拳頭,猛地砸向了自己腳下的地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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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橡膠橡膠——”路飛的聲音響徹天地,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決絕與明悟,“——解放之鼓·世界回響!!!”
“轟隆隆隆——!!!”
拳頭砸落之處,沒有物理上的破壞,但一股無形卻磅礴浩瀚到了極致的波動,以路飛的拳頭為中心,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漣漪,又如同敲響在整個世界根基上的巨鼓,轟然擴散開來!
這不是沖擊波,不是能量爆發,而是——意志的共鳴!
是尼卡那“解放與自由”的意志,通過解放之鼓的心跳,與整個艾爾巴夫島嶼,與這片大地上所有尚未完全沉淪的生靈之心,產生的共鳴!
“嗡——!”
共鳴所過之處,時間仿佛凝滯了一瞬。
伊姆那射出的“歸墟”黑暗奇點,在接觸到這無形漣漪的剎那,竟如同陽光下的冰雪,速度驟減,表面蕩漾起劇烈的波紋,然后……開始自行瓦解、消散!并非被外力擊破,而是構成其存在的“終結”規則,被那無處不在、充滿生機的“自由”共鳴,從概念上“否定”了!
“什么?!”伊姆那萬年不變的臉上,第一次露出了清晰可見的震驚!祂感覺到,自己對此地規則的掌控,正在被一股蠻橫而充滿活力的意志強行干擾、覆蓋!
更驚人的變化發生在那些被黑化的巨人身上!
共鳴掃過,所有被伊姆力量控制的巨人,無論是正在攻擊海爾丁的東利和布洛基,還是戰場上其他的黑化戰士,動作全部僵住!他們眼中的黑暗如同潮水般劇烈翻涌,痛苦、掙扎、迷茫、以及……一絲被壓抑已久的清醒,交替浮現!
“呃……啊啊啊!”東利發出一聲痛苦的咆哮,巨斧“艾魯巴”當啷一聲掉在地上,他雙手抱頭,似乎在與體內的黑暗意志搏斗。
“這是……怎么回事?!”布洛基也單膝跪地,眼中血色與清明交織。
海爾丁和賈巴驚呆了,隨即爆發出狂喜的呼喊:“東利船長!布洛基船長!”
整個戰場的局勢,因為路飛這石破天驚的一拳,發生了逆轉性的變化!
路飛保持著拳頭抵地的姿勢,劇烈喘息著,全身的光芒明暗不定,顯然這一擊對他的消耗巨大無比。但他抬起頭,看向空中臉色難看的伊姆,露出了一個疲憊卻無比燦爛的笑容:
“嘻嘻嘻……看來,你的‘命令’……不太管用了嘛!”
伊姆周身的氣息變得極度危險和不穩定,陰影與邪光瘋狂涌動。祂意識到,眼前這個看似胡鬧的橡膠小子,這個喬伊波伊的繼承者,已經真正觸摸到了足以威脅祂根本的力量層次。
“尼卡……你……必須死!”
更加恐怖的氣息,從伊姆身上升騰而起,最終的決戰,即將到來!而路飛,雖然初步領悟了霸氣的更高層次運用,但體力消耗巨大,他能否在伊姆接下來的瘋狂反撲中支撐住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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