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爾巴夫的王庭廢墟中心,已化為光與暗終極碰撞的漩渦。這里,不再有雜兵的喧囂,只有兩種截然相反的“規則”在瘋狂對沖、湮滅、重塑。一邊,是彌漫天際、仿佛連光線都能吞噬的粘稠黑暗,帶著凍結靈魂的寒意與出法隨的絕對威壓;另一邊,則是如同初升朝陽般蓬勃、充滿無限可能與歡笑的解放之光,伴隨著震蕩天地、仿佛能喚醒萬物內心深處自由的鼓點心跳。
漩渦的核心,是兩道超越常理的身影。
伊姆,這位統治世界八百年的幕后主宰,即使只是部分意志附身于神之騎士團成員“軍子”的軀殼,其所展現的力量,也已然接近神魔。軍子原本的面容模糊不清,整個身體仿佛化作了流動的陰影與蒼白邪光的混合體,唯有那雙眼睛,冰冷、淡漠,如同高懸虛空的神只,俯視著掙扎的螻蟻。祂無需移動,出即法隨:
“律令·禁錮。”
冰冷的話語落下,路飛(尼卡形態)周圍的空間瞬間凝固,如同被澆筑進萬載玄冰,無形的枷鎖從四面八方碾壓而來,要將他橡膠般的身體徹底壓扁、定格!
“嘻嘻嘻~”路飛卻發出歡快的笑聲,身體如同沒有骨頭般隨意扭曲、拉長,竟從那理論上絕對封閉的空間禁錮中如同流水般“滑”了出來!“不好玩不好玩!太緊啦!”他嘴上喊著不好玩,動作卻快如閃電,橡膠手臂如同跨越空間般瞬間伸長,纏繞著黑紅色閃電的拳頭狠狠砸向伊姆的面門!
“律令·否定。”伊姆的聲音毫無波瀾。
拳頭前方,一面由純粹“否定”意志構成的無形壁障出現。路飛那足以轟碎山岳的拳頭砸在上面,竟如同打中了一片虛無,所有的力量、霸氣甚至動能,都在接觸的瞬間被“否定”其存在意義,消散于無形!
“誒?!”路飛橡膠臉上露出夸張的驚訝表情,拳頭被彈回。但下一刻,他的雙腿如同風車般旋轉起來,“橡膠橡膠~超級~陀螺踢!”整個人化作一道纏繞霸王色霸氣的紅色龍卷,從側面撞向伊姆!
伊姆甚至沒有轉頭,只是抬起一根手指:“律令·分解。”
指尖所向,路飛旋轉踢擊帶起的狂暴能量風暴,竟如同被無形之手從最微觀的層面拆解,迅速消散瓦解,連靠近伊姆周身十米都做不到!
這簡直是一場不對等的戰斗!伊姆的能力近乎規則層面,出法隨,否定現實,分解萬物,禁錮空間……種種手段匪夷所思,完全超越了常規惡魔果實的范疇。祂仿佛執掌著這片戰場的“底層代碼”,可以隨意修改參數。而路飛,更像是一個憑借本能和不可思議的“特性”在漏洞中穿梭的“bug”。
然而,這個“bug”卻極其頑強!尼卡形態賦予路飛的,是極致的“自由”與“不受束縛”。伊姆的律令固然強大,但路飛總能以各種意想不到、違背物理常識的方式規避或化解。他將橡膠果實的延展、彈性、變形能力開發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,結合初步掌握卻運用得越發純熟的霸王色纏繞,一次次在絕境中尋得生機。
“砰!”
一次閃避不及,路飛被伊姆一記“律令·衰老”的余波掃中,左臂瞬間變得干癟褶皺,仿佛經歷了數十年時光侵蝕!但下一刻,他心臟劇烈跳動,解放之鼓的聲音如同生命源泉,蓬勃的生命力涌動,干癟的手臂迅速恢復飽滿彈性!
“律令·恐懼降臨。”伊姆再次開口,無形的精神沖擊直接作用在路飛靈魂深處,試圖引動他內心最深的恐懼。
路飛身影一滯,眼中似乎閃過了香克斯斷臂、艾斯死去、伙伴消散的幻影……但僅僅一瞬,他猛地甩頭,眼中恢復了清澈與堅定,大笑道:“嘻嘻嘻!我才不怕呢!因為我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!大家都會沒事的!”他那純粹到極致的信念,竟硬生生扛住了伊姆的精神侵蝕!
“可惡……橡膠橡膠~巨人雷神象槍亂打!”路飛怒吼,雙臂巨大化,纏繞著前所未有的濃郁霸王色霸氣,如同狂風暴雨般砸落!這一次,他的霸氣似乎發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,不再僅僅是蠻橫地附著沖擊,而是帶著一種要“打破”什么的意志!
“轟!轟!轟!”
伊姆周身浮現層層疊疊的“否定”壁障,但在路飛這含怒一擊下,竟出現了細微的裂紋!雖然瞬間修復,但伊姆那淡漠的眼眸中,終于閃過一絲極淡的波動。
“徒勞的掙扎。”伊姆冰冷評價,雙手虛按,“律令·眾生沉淪。”
更加龐大的黑暗能量以其為中心擴散,如同瘟疫般掃過戰場邊緣那些還在掙扎的、未被完全黑化的巨人戰士!頓時,慘嚎聲四起,更多巨人的眼神失去光彩,被濃郁的黑暗徹底吞噬,化作只知道殺戮的傀儡,瘋狂地撲向正在與黑化東利、布洛基苦戰的海爾丁和賈巴!
“大家!!!”路飛眼睜睜看著又一批戰士被控制,目眥欲裂,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般爆發!他不再保留,將解放之鼓的心跳催谷到極限,全身散發出如同小太陽般的光芒,試圖用尼卡的“解放”之力去驅散那些黑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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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芒所及之處,被黑化的巨人動作確實出現了瞬間的僵直和掙扎,但伊姆的黑暗能量層級太高,如同附骨之疽,路飛的凈化速度遠遠跟不上新的侵蝕速度!反而因為他分散力量去救援,被伊姆抓住了破綻!
“律令·神罰·天殛。”伊姆抓住了路飛分神的瞬間,發動了真正的殺招!一道仿佛由無數負面情緒和世界惡意凝聚而成的漆黑色閃電,如同審判之矛,無視了空間距離,瞬間劈中了路飛的胸膛!
“噗——!”
路飛噴出一大口鮮血,尼卡形態的光芒都黯淡了一瞬,胸膛處一片焦黑,甚至能看到跳動的心臟輪廓!他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從空中墜落,狠狠砸進地面,炸起漫天煙塵!
“路飛!!”遠處,正在清理雜兵的山治和索隆同時驚呼,想要沖過來救援,卻被更多洶涌而來的惡魔化生物和黑化巨人死死纏住!他們自身也承受著巨大壓力。
“路飛閣下!”甚平剛將受傷昏迷的波尼送入防護陣(波尼在試圖喚醒一名巨人時被伊姆的精神反噬重創),見狀目眥欲裂,卻無法脫身。
伊姆懸浮在空中,冷漠地注視著下方煙塵彌漫的大坑。“尼卡……喬伊波伊的傳承者……必須徹底清除。”祂能感覺到,路飛的氣息雖然衰弱,但那股頑強的生命力和不屈的意志并未消散。祂開始凝聚更強大的力量,準備給予致命一擊。
煙塵緩緩散去。
深坑中,路飛單膝跪地,劇烈地喘息著,鮮血從嘴角不斷淌下。尼卡形態特有的白色蒸汽與頭發都顯得有些萎靡,但那雙眼睛,依舊燃燒著火焰。他摸了摸胸口焦黑的傷痕,火辣辣的疼,但更疼的,是心。
他看著周圍那些被控制、相互廝殺的巨人,看著伙伴們陷入苦戰,看著伊姆那仿佛掌控一切的冷漠姿態……一種無力感混合著滔天的憤怒,幾乎要將他吞噬。
“為什么……為什么要這樣對待大家?!”路飛抬起頭,朝著伊姆怒吼,“把他們……還回來啊!!!”
伊姆毫無反應,只是抬起了手,更恐怖的黑暗能量在掌心匯聚,仿佛要吞噬一切光明。
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——
“路飛!!”一個蒼老卻充滿力量的聲音穿透戰場喧囂,是賈巴!他剛剛拼著受傷,勉強將狂暴的東利擊退數步,趁機朝著路飛大喊,“用你的‘心’去感受!霸氣!不僅僅是力量!是意志的延伸!是用你的‘道’,去碰撞他的‘道’!去‘否定’他的‘否定’!想起來!我告訴過你的!!”
賈巴的吼聲如同暮鼓晨鐘,敲打在路飛的心頭!
用“心”去感受?用我的“道”,去碰撞他的“道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