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!”一聲沉悶的撞擊聲。這并非致命的攻擊,而是一股旨在打斷和推倒的巨力。洛基本就是強弩之末,被這突如其來的推力一撞,龐大的身軀徹底失去平衡,發出一聲驚愕的“誒?”,隨即“咚!!!”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,重重地仰面坐倒在地,整個冥界仿佛都隨之震顫。鐵雷脫手落下,雷光徹底消散。
洛基癱坐在冰冷的雪地上,仰頭看著站在他身前的路飛,非但沒有暴怒,反而露出一絲復雜難辨的、仿佛計劃得逞般的苦澀笑容:“……是……我輸了。”他似乎早已預見到這個結果,他那強大的見聞色霸氣或許窺見了短暫的未來碎片。而他拼上性命所賭的,正是路飛會選擇阻止他、拯救艾爾巴夫,而非殺死他或放任他毀滅一切。
“這家伙已經到極限了,瀕死狀態不是假的。”索隆看著昏迷過去的洛基,對眾人說道。洛基以重傷之軀強行引動鐵雷,又硬接了路飛那一推(盡管是柔和的),傷勢已然沉重到無以復加。
“居然用命來賭……就算我們當時答應放了他,以這種出血量,估計走不出幾步也會倒下。”索隆冷靜地分析道,即使路飛當時迫于壓力答應了洛基的條件,洛基也根本不可能活著離開冥界。
路飛站在昏迷的洛基身邊,表情異常嚴肅:“雖然答應放了他,但他走不了幾步就會因傷重昏迷。結果和現在沒什么不同。雖然之前簡單處理過,但現在見死不救不是我們的作風!我找洛基確實有事要問,但不是說那種話的時候!他渾身是血,就算沒有別的原因,眼前有個快死的人,也該先救人!”
索隆也贊同路飛的決定:“確實,洛基差點被什么人殺掉,這個事實,和他過去犯下的罪行是兩碼事。而且,我們對他背后的‘那些人’(指城堡里的神之騎士團)也稍微有了點線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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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飛轉向臉色鐵青、內心激烈掙扎的海爾丁:“海爾丁!拜托了!請先救他吧!不管這家伙以前是什么人,現在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在這里!”
海爾丁看著草帽小子,這個剛剛還差點被洛基用毀滅家園來威脅的海賊,此刻卻為了拯救這個所有巨人都憎惡的“惡黨”而真誠地懇求自己。過往的屈辱、洛基對母親的侮辱、父親慘死的疑團……種種情緒在他心中翻騰。最終,他看了看洛基凄慘無比的模樣,又看了看路飛那雙清澈而堅定的眼睛,深吸一口氣,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:“……好吧。泰爾斯、斯坦森,先幫他止血,處理一下最致命的傷口。”
船醫蓋爾茲上前,迅速而專業地為洛基進行了緊急包扎,神色凝重:“失血太多,傷勢極重,距離痊愈需要數月。真要治療的話,絕不能讓他繼續躺在這種冰天雪地里。”
洛基被小心翼翼移到了一個臨時搭建的簡陋木架上,避免身體直接接觸冰冷的積雪。他的雙手雙腳被重新鎖上了海樓石鐐銬,但比之前要寬松許多,以保證基本的血液循環。泰爾斯和斯坦森手持武器,在一旁嚴密看守。
路飛好奇地坐在洛基巨大的腳踝旁,仰頭打量著洛基頭頂那根造型奇特的角(古代巨人族的顯著特征),又看了看另一只形狀有些怪異、似乎曾經斷裂過的角。“你……到底做了什么,被大家討厭到這種地步?”
海爾丁站在一旁,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:“因為他是個無可救藥的人渣。”他的目光死死盯在洛基那獨特的角上,眼神無比復雜。那角的形狀,和他們已故的父親——前任巨人王哈拉爾德一模一樣,是純正古代巨人族王血最直接的證明。
看著眼前昏迷不醒、任人宰割的洛基,海爾丁的記憶被猛地拉回了遙遠的過去。那時,父親哈拉爾德還沒有因為某種原因而強行拔掉自己象征榮耀的角,他曾慈愛地對年幼的海爾丁和洛基說:“你們兩人都是我最珍貴的兒子。希望我的繼承者們能和睦相處,共同支撐起艾爾巴夫的未來。”
然而,洛基因繼承了更純粹、更強大的古代血脈,身高和力量都遠超年齡更長的海爾丁。他從小就看不起天賦相對平庸的哥哥,時常欺辱他,惡毒地嘲諷:“你這種又矮又弱的家伙也配當我哥哥?你不過是個私生子!海爾丁,你母親的血脈是骯臟低賤的!”海爾丁常常被打得鼻青臉腫,毫無還手之力。正是這份刻骨銘心的屈辱,驅使著海爾丁拼命訓練,立志要成為統一所有巨人族、消除血脈歧視的巨人王。但直至今日,他仍未完全實現這個目標。
此時此刻,帶給他無數屈辱、疑似弒殺父親、侮辱母親的仇人洛基,就毫無防備地倒在眼前,瀕臨死亡。積壓了數十年的怒火、恨意如同火山般噴涌。海爾丁眼中兇光畢露,猛地舉起了那柄象征著力量的巨大戰斧!
“哇啊!住手!海爾丁!冷靜點!”斯坦森見狀,嚇得魂飛魄散,急忙沖過去死死抱住他高舉戰斧的手臂。
海爾丁臉上青筋暴起,憤怒到了極致:“不可原諒!這混蛋侮辱我的母親!他殺死了我們的父親!”
就在這時,洛基不知何時竟蘇醒過來,虛弱地睜開一條眼縫,看著高舉戰斧、面目猙獰的海爾丁,用微不可聞、卻充滿挑釁氣息的聲音低語:“動手啊……試試看……”
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一直安靜待在旁邊的沈青動了。她輕盈地躍上洛基的胸膛,落在他的心口附近。她先是迅速將一顆散發著清香的丹藥塞入洛基因虛弱而微張的嘴中,然后趁著他吞咽丹藥、頭部微微仰起的瞬間,俯身湊近他巨大的耳朵,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細微氣音快速低語了幾句。
(沈青對洛基耳語):‘你欠我2個人情了。但要答應我3件事。’
(洛基感受到丹藥化開的暖流和傷口傳來的麻癢……為什么是2個人情,卻要3件事)
(沈青感受到了他的疑惑,依舊貼近耳邊):“提前預支一個而已。記住。”
在外界看來,沈青只是給洛基喂了藥,并似乎檢查了一下他的狀況。
隨后,她雙手結印開啟提前布置好的陣法,一個柔和而充滿生機的翠綠色法陣在她腳下展開,迅速籠罩了洛基龐大的身軀。
無數充滿生命氣息的綠色光點從法陣中涌出,融入洛基被軍子箭頭刺穿的三個最致命的傷口。
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停止流血,開始愈合、結痂。雖然離康復還差得遠,但最致命的傷勢已被穩定住。
“她……這就是草帽團的船醫能力嗎?”蓋爾茲震驚地看著這一幕,“這治療能力……太不可思議了!”
沈青做完初步治療,從洛基胸口輕盈躍下。山治立刻上前,極其自然地接過她手中那個已經空了的便當盒,熟練地收好,動作流暢,仿佛演練過無數次。
沈青則平靜地坐回原地,目光與緩緩睜大眼睛的洛基短暫交匯,她的眼神平靜無波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,仿佛在無聲地重申:“記住你答應的事。”
洛基與她對視,眼神復雜地閃爍了一下,最終微不可察地頷首。
海爾丁被這突如其來的治療打斷,舉著的斧子僵在半空。他看著洛基迅速好轉的傷勢,又看看那個渺小卻散發著不容忽視氣息的人族女子,滔天的怒火和殺意被這匪夷所思的治療景象暫時壓制了下去。
洛基緩過一口氣,看著依舊怒不可遏的海爾丁,虛弱卻帶著一絲難以喻的嘲諷開口:“可悲的狂戰士……海爾丁……有殺我的閑工夫,不如快去看看森林里的情況!難道說……你不會真的以為,我是懷著殺意……去殺死父親的吧?”
這句話,如同一道驚雷,在海爾丁耳邊炸響!他猛地愣在原地,臉上寫滿了巨大的震驚和無法置信的疑惑!洛基的外之意再明顯不過——他承認了自己與父親哈拉爾德的死有關,但并非出于本意弒殺!這背后,似乎隱藏著驚天秘密!
一直以來的認知被動搖,海爾丁看著眼前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,想起城堡里遇到的恐怖強敵、學校里發生的詭異事件、以及洛基那些指向性明確的、看似破壞實則警示的行為……難道,這個被所有巨人視為萬惡不赦的“詛咒王子”,他所做的一切,包括父親的死,都藏著不為人知的、足以顛覆一切的隱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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