兔碗采石場的夜晚,通常只有鐐銬的摩擦聲和囚犯們疲憊的鼾聲。但今夜,一股異樣的騷動在囚徒間悄然流傳,源頭便是那兩個新來的、膽大包天的家伙——草帽路飛和基德。
事情的起因簡單得可笑:監獄的伙食供應本就不足,偏偏遇到了路飛和基德這兩個無底洞。一場莫名其妙的“打工比賽”悄然展開,兩人扛石頭較勁,目的竟是為了換取更多食物。競爭的結果,便是將監獄廚房本就不多的存糧,尤其是那批珍貴的飯團,掃蕩得一干二凈。
這直接觸怒了采石場的副看守長,粉色大河馬·索莉提亞。她是吃了人造河馬果實的能力者,體型肥碩,脾氣暴躁,尤其以食量大著稱。當她巡視廚房,發現只剩下三個孤零零的飯團時,瞬間暴走。
她像一列失控的火車在監牢通道里橫沖直撞,最終將怒火發泄在一個躲閃不及的瘦弱老囚犯身上,巨大的蹄子將其踩在腳下,怒吼震天:“是哪個混蛋吃了老子的飯?!!”
她的怒吼聲震得墻壁簌簌落灰,但通常這種時候,她那張巨大的河馬嘴會因為吼叫而暫時閉合。
不過,這并不代表她會放過偷吃者。當罪魁禍首——肚子撐得像小山一樣、幾乎動彈不得的路飛和基德被拖到她面前時,索莉提亞的怒火達到了。
“你們兩個混蛋!!把飯團都吃光了,讓老娘吃什么?!”她咆哮著,唾沫橫飛。
然而,路飛和基德吃得實在太多,撐得意識模糊,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么。只見兩人漲紅著臉,猛地深吸一口氣,接著腹部傳來一陣雷鳴般的咕嚕聲——那是怪物般的消化能力在全力運轉。他們的肚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癟了下去,身形也恢復了正常。
“嗝——”路飛打了個響亮的飽嗝,仿佛剛完成一項壯舉。基德則冷哼一聲,活動了下脖頸,似乎覺得這再正常不過:“吃完了當然要消化,有什么好奇怪的。”
路飛最先清醒過來,目光立刻鎖定被河馬踩在腳下的老爺爺,臉色瞬間沉了下來。索莉提亞可不管這些,宣布了對兩人的“吃光之罪”的懲罰——斬斷手腳!她咆哮著,如同一座肉山,張開血盆大口,朝著兩人猛沖過去,竟一口將路飛和基德吞進了她那堪比絞肉機的河馬大嘴里!
外面的人無法看到嘴內的情況,只見到巨大的粉色河馬身體突然劇烈地抽搐起來,時而凌空飛起,時而四腳朝天,發出沉悶的痛吼。這簡直是引狼入室。沒過多久,河馬嘴被迫張開,路飛和基德毫發無傷地跳了出來,只是身上沾滿了黏液。
路飛第一時間沖過去背起受傷的老爺爺,基德則一臉戾氣地甩著胳膊。索莉提亞癱在地上,眼冒金星。其他守衛圍上來,指控他們毆打看守,是重罪。基德獨眼一瞪,兇狠地反駁:“證據呢?誰看見我們打人了?”他氣場強大,嚇得守衛一噎。相比之下,路飛那一臉“就是我干的”的心虛表情,簡直不打自招。
高高坐在石山之上的沈青,將這一幕盡收眼底。她忍不住輕輕笑了。路飛啊,還是那么善良又直率得可愛。
那個基德,也很有意思,暴躁又帶著點狡猾。在這個強者為尊、危機四伏的世界里,能保持這樣的本心,或許正是因為擁有無論如何都要實現的夢想吧。
就像自己……也曾有過夢想,渴望回到一切悲劇發生之前。如果當初自己不是那個天賦異稟、引來覬覦的“宗門希望”,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師妹,是不是師門就能躲過那場滅頂之災?思緒至此,一滴無聲的淚水悄然滑過她的臉頰,消失在夜風中。
下方,路飛和基德這番“暴打副看守長”的事跡,迅速在囚犯中傳開,他們被囚徒們暗中稱為“犯人王”,贏得了不小的聲望。
夜深人靜,大部分囚犯都沉沉睡去。牢房一角,路飛和基德卻還醒著,海樓石手銬限制了他們的力量,但限制不了他們的精神。
就在這時,一個清冷而熟悉的女聲輕輕響起,如同月光灑落:
“路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