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的海面
(陽光下的東海仿佛一塊無瑕的藍寶石,閃爍著萬點碎金。艾斯的小帆船像一把靈巧的剪刀,輕盈地劃開綢緞般光滑的海面。沈青(阿青)靜靜立在船頭,月白色的衣袂在咸濕的海風中翻飛起舞,發出獵獵的聲響。數月航行,這海天一色的壯闊早已融入日常。)
“阿青!”艾斯充滿活力的聲音打破了海上的寧靜。他剛細心擦拭完那根從不離身的水管,正俯身研究攤開在甲板上的海圖,(他抬起頭,臉上帶著標志性的、充滿感染力的笑容)。“按照這個速度,最晚后天中午,我們就能看到西羅布村的輪廓了!聽說那兒可是有位了不得的大小姐……”
沈青轉過身,海風調皮地撩起她額前的發絲,(她唇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,眼中帶著些許調侃):“哦?讓我猜猜,你是對那位大小姐更感興趣,還是對村里傳聞中那令人垂涎的櫻桃派更感興趣?”
艾斯(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,像個得到糖果的大男孩):“當然是櫻桃派!不過嘛,能交到新朋友也總是令人開心的。”他湊近幾步,(好奇地打量著沈青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),“你剛才望著大海出神,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人了?感覺這七年來,你像是在東海撒下了一張無形的網,留下了不少故事。”
沈青的目光重新投向水天相接的遠方,(眼神中泛起一絲帶著暖意的追憶):“嗯,是遇到了一些……非常有趣,像寶石般閃亮的孩子。”
記憶的碎片,隨著咸咸的海風,一片片翻涌而來。
杰爾馬王國·冰冷地牢(山治視角片段)記憶首先被拉回北海,杰爾馬王國那座如同鋼鐵巨獸般冰冷壓抑的城堡深處。(陰暗潮濕的地牢里,空氣渾濁,彌漫著鐵銹和霉變的味道,時間仿佛在這里凝固)。四歲的山治,(纖細的脖子上套著那個沉重、冰冷、如同屈辱烙印般的鐵頭盔),蜷縮在冰冷的角落,(頭盔粗糙的邊緣將他頸后細嫩的皮膚磨得通紅,甚至滲出血絲)。
(就在這時,一縷柔和而純粹的月白色光芒,如同穿透厚重石壁的輕紗薄霧,悄無聲息地在陰森的地牢中匯聚,光影流轉,逐漸凝實成一個十六、七歲少女的窈窕身影)——正是沈青的神識分身。
山治:(被這突如其來的光芒嚇得渾身一顫,猛地向后縮去,沉重的頭盔“咚”一聲撞在冰冷的石墻上)……誰?!是……是鬼嗎?
沈青:(并沒有立刻靠近,只是用那雙沉靜如秋夜星空般的眸子靜靜觀察著他,然后伸出纖長的手指,對著那禁錮他的鐵頭盔凌空輕輕一點)。只聽“咔噠”一聲輕響,那困擾山治許久的頭盔前半部分,竟應聲向上彈開!
山治:(瞬間,相對新鮮的空氣涌入鼻腔,他難以置信地大口呼吸著,小小的胸膛劇烈起伏,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摸向自己久違的、暴露在空氣中的臉頰)你……你怎么做到的?你到底是……
沈青:(緩步上前,蹲下身,讓自己的視線與這個受驚的孩子齊平,她的指尖凝聚起一點微不可見卻溫暖瑩白的光芒,輕柔地拂過他臉上被磨破的血痕)很疼吧?
(一股清涼舒爽的氣流瞬間覆蓋了火辣辣的痛感,傷口處傳來細微的癢意,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結痂)。
山治:(呆呆地感受著這神奇的變化,聲音還帶著哽咽)……好、好多了。你……你是誰?
沈青:(她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,清晰而平和)我叫阿青。這個頭盔,我每次來,可以幫你打開一會兒,讓你透透氣。大概……二十分鐘。
從此,沈青的神識分身便如同定期降臨的“月光”,照亮了山治四年灰暗壓抑的囚禁時光。每一次,她都會從那個神奇的小袋子里拿出各種奇異的、散發著誘人光澤與香氣的“靈果”。
沈青:(遞過一個金燦燦、形狀宛如小太陽、散發著溫暖氣息的果子)嘗嘗這個,能讓你變得有力氣一點。
山治:(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,甘甜清冽的汁液瞬間充盈口腔,一股暖流隨之涌向四肢百骸,驅散了身體的寒冷和疲憊)好……好吃!這是什么果子?我從來沒吃過,也沒見過。
沈青:(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,語氣平淡)好吃就多吃點。(又看著他拿起一個形狀像星星、通體湛藍的果子)慢點吃,沒人和你搶。
她不僅帶來食物,有時還會用那神奇的力量,(在空中幻化出若隱若現的、由光芒組成的灶臺與鍋具的虛影)。
沈青:(操控著一團懸浮的、散發著溫暖光芒的能量球)火候,是烹飪的靈魂。太大,食物會失去生命,變得焦苦;太小,則無法喚醒食材沉睡的香氣。(她耐心地演示著)用心感受這團‘光’傳遞出的溫度。
山治:(目不轉睛地看著,小小的臉上寫滿了專注,然后笨拙又認真地模仿著)是……是這樣嗎?阿青……姐姐?
沈青:(聽到這個別扭的稱呼,眼中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、帶著暖意的笑意)嗯,比上次有進步。記住,美味的食物,是用來傳遞心意和幸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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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她離開前,山治八歲那年,沈青的身影變得異常淡薄,仿佛隨時會消散在空氣中。
沈青:山治,這可能是姐姐最后一次來看你了。
山治:(眼淚瞬間涌出,在眼眶里打轉,他死死咬住下唇,不讓自己哭出聲)為什么?你也要像媽媽一樣……離開我了嗎?
沈青:(輕輕搖頭,從空間戒指里取出一根紅色的、細得幾乎看不見的絲線,絲線底端系著一顆僅有米粒大小、卻色澤溫潤、內部仿佛有赤色流光在緩緩閃爍的紅玉珠)戴著它。如果……你遇到非常危險、危及性命的情況,它會盡力保護你。只要你一直戴著,無論你將來去了哪里,我都能大致感覺到你是否平安。
山治:(緊緊握住胸口的珠子,那珠子貼著他的皮膚,傳來一絲恒定而令人安心的暖意)我們……還會再見面嗎?在……在哪里?
沈青:(身影逐漸透明,聲音也越發飄渺)會的。一定會的。或許,就在你找到那片傳說之海allb露e的時候。記住,無論如何,都要活下去,成為一個能通過食物,將幸福傳遞給別人的、了不起的廚師。
可可亞西村的橘林(娜美片段)記憶跳轉到東海,可可亞西村。(夕陽將大片大片的橘樹林染成金紅色,空氣中彌漫著柑橘特有的清甜香氣)。年幼的娜美(躲在一棵最茂盛的橘樹后,肩膀微微抽動,對著鋪在地上的一幅精細到每一道海浪都清晰可見、卻尚未完成的航海圖偷偷抹眼淚)。
沈青:(腳步輕柔地走近,遞上一杯散發著淡淡藥草清氣的熱茶)這幅海圖畫得真細致,你看,這個海灣的弧度捕捉得多么準確。娜美:(像受驚的小鹿般猛地抬起頭,迅速擦掉眼淚,用身體擋住地上的海圖,眼中充滿了警惕)……你是誰?你想干什么?
沈青:(神色溫和)一個路過的畫師,順便也懂點草藥。(她取出那支特制的羽毛筆和串著紅玉珠的項鏈)這個,送給你。畫久了,一支得心應手的好筆能省下不少力氣。這顆珠子……算是個小護身符,以后如果你看到別人也戴著類似的,那很可能會是你能信任的伙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