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我容易嗎~~~好不容易~~從山溝溝跑出~~~，好不容易~~做生意賺錢~~~，現在又變成窮光蛋了！？~~~我這就把下輩子的錢也欠了？！~~~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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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陽聲音絮絮叨叨，顧晏和賀杰都聽得一知半解，但是欠錢兩個字聽的是無比的真切。

“楊陽，欠什么錢？咋回事？”

賀杰晃了晃楊陽，想要問清楚問題所在，但是發現楊陽又在絮絮叨叨，聲音完全的聽不清楚。

這時肖默也帶來衣服，顧晏和賀杰兩人合力給楊陽洗澡換衣服，肖默想去幫忙，被顧晏攔下來。

“肖默，你就不要動手了，我們兩個夠用了。再說我們兩個已經被他污染了，搞得渾身臟兮兮，就不要再多加你一個了。”

顧晏關切地說。

肖默便也不再堅持，這時聞到屋里到處都是酒精和胃酸的味道，夾雜著垃圾桶里臭水的腐味兒。地面上，楊陽吐的一塌糊涂。

校園論壇上的帖子還在發酵，出現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呼聲，要求學校處理幾人。聲勢浩大，氣勢洶洶。

陰雨，陰郁，陰沉沉的，天空下著微微冷雨。幾人進入校長辦公室，像是押赴刑場的一串鴨子，賀杰第一個踏進辦公室。

校長辦公室內，校長坐在桌子前，幾人全部站在桌前，都低著頭，默不作聲。

“賀杰！”

校長喊了賀杰一聲，其他眾人一驚，都覺得下一步就是大發雷霆。

“侯校長，侯叔叔好！”

賀杰小聲的說。

這一聲不當緊，眾人頓時一驚，侯叔叔？什么情況！！？

校長起身，走向會客桌，桌子圍了一圈沙發。

“賀杰，你父親最近可好？”侯校長邊走邊回應了賀杰，“你們幾個同學都過來坐吧！”

賀杰率先坐下，其他人也跟著坐下來。

“我爸爸都好，剛剛來之前還打電話罵過我，說我惹事。

侯校長，我們錯了，愿意接受學校處罰！”賀杰一口氣，像是背書一樣。

“處罰你們什么？”

侯校長盯著賀杰問道，然后掃了一遍眾人。

“我們影響了學校聲譽，給學校造成了不良影響~~~~”

賀杰像是自我批斗一樣，滔滔不絕的講了一大堆。

“你們說呢？”

校長轉向其他人，“從這位女生先說吧。”

“校長好，我是法律系的路遙！我認同賀杰的說法。

我查過學校的各種規章，沒發現有其他條款規定可以確定我們違反學生準則的。

我也可以確信，我們沒有違法行為。

唯獨是這個兜底條款，不良影響。

所以，處理我們就是這個，給學校帶來不良影響。”

“嗯，下一個！你們一個個說下去，不用讓我提醒。”

“校長好，我是金融系顧晏！我也贊同賀杰的說法，作為金融系學生，我本想通過這個活動勤工儉學，賺了錢以后回饋社會和扶弱救貧。

出發點雖然好，但是帶來了不良影響，希望學校給我們改過的機會。”

“校長好，我是肖默，金融系！我認為這件事我們沒有錯，我們設立公司合法，經營合法，稅費沒有拖欠，這是社會實踐行為。網上的那些內容只是謠，真實性不實！”

肖默倒是一反常態的不默，據理力爭起來。

“校長，我是金融系楊陽！我來自于甘肅農村。這件事我認同賀杰說法，愿意接受處罰，希望學校給我們機會！”

楊陽顯然沒有從昨天醉酒狀態里清醒過來，頹廢、慘白的臉、眼睛紅潤，像是下一刻要哭出來一樣。確實，楊陽害怕被開除，萬一開除了，這輩子就完了，他自認為不如其余幾人——上個學只是來玩耍的。

“同學們，這件事呢，學校的態度不是處罰你們，就像兩位同學講的那樣，你們行為本身沒錯。

至于這個學校影響嘛，學校這么大，每個同學都是有才之士，我們也允許多元化的存在。”

校長此話一出，無疑給整個事情定了個性。

“有同學說要回饋社會，你們是怎么設想的？”校長來了興致提問了下。

顧晏一聽，心想完蛋，這套說辭是路遙的原創，自己臨時借來搪塞的，無奈之下就看向路遙。

“校長，我們是通過建立大學城的商圈經濟，繁榮商圈。隨后將會投資實行地產加商鋪的戰略，將大學城商圈集成化，建成購物中心那種高層。

娛樂，飲食，文體這樣的分層服務。

將優質低價的服務呈現給同學們。”

《講理》

要說講道理，他們制定了道理；

要說不講理，他們有權解釋道理。

道理之內的，當然可以管理；

道理之外的，那就運用兜底條款。

他們想掌管一切，

和不講理的人講道理，

和講理的人講道理，

只不過，

講的是他們的道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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