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!”華妃冷哼一聲,拍了拍黑豹的頭,“好了,本宮回翊坤宮繼續陪黑豹玩去,你繼續研究你的瓶瓶罐罐吧,缺什么再來跟本宮提。”
安陵容連忙起身相送,指尖拂過案上的玻璃藥瓶,輕聲道:“謝娘娘體恤。嬪妾這兒暫時不缺什么,若是真有需要,定會去叨擾娘娘。”
華妃抱著黑豹往外走,披風掃過廊下的朱紅柱子,留下一陣馥郁的熏香。走到門檻處,她忽然回頭,目光落在那些貼著標簽的小瓶上,語氣里帶了點漫不經心的叮囑:“那些針管瓶子看著鋒利,擺弄時仔細些,別傷了手。真要是扎著了,本宮可沒閑心管你。”
安陵容心口一暖,屈膝應道:“謝娘娘關心,嬪妾記下了。”
華妃沒再說話,抱著黑豹大步流星地離開,身后的宮女太監們魚貫跟上,浩浩蕩蕩的隊伍很快消失在宮道盡頭,只留下幾聲黑豹的輕吠,漸漸遠了。
寶鳶端來剛換的熱水,見安陵容望著門口發怔,忍不住笑道:“小主,華妃娘娘嘴上厲害,心里倒是向著您呢。”
安陵容回過神,拿起一支青霉素瓶對著光看,瓶身映出她眼底的笑意:“她是刀子嘴豆腐心。”
與此同時,景仁宮內。
“安嬪?”皇后喉間溢出一聲冷笑,目光掃過階下垂首侍立的剪秋,“一個出身微末的答應,不過制出兩味新藥,就越過常在、貴人兩級,直封嬪位,還得了永壽宮正殿和專寵的特權,皇上這是……要把后宮的規矩都踩在腳下了?”
剪秋連忙上前,聲音壓得極低:“娘娘息怒。安嬪雖得勢,終究是靠著那本‘異書’,說到底是個擺弄藥罐子的,哪比得上娘娘母儀天下的尊榮?依奴才看,皇上許是一時新鮮,等這股子勁過了,未必還能記得她。”
皇后卻搖了搖頭,佛珠在掌心轉得更快:“新鮮?能治惡瘡、療風寒,還能救邊關將士的命,這可不是新鮮玩意兒,是能攥住人心的利器。你沒瞧見太醫院那些老東西的奏報?說什么‘西藥一開,沉疴立愈’,這是要把太醫院的臉面都掀了去!”她忽然停住動作,眼底閃過一絲陰鷙,“更要緊的是,皇上特許她不隨眾請安,還不許旁人擅入永壽宮……這是把她當成了藏起來的寶貝,連本宮都不能隨意探視了?”
剪秋見皇后動怒,忙又道:“娘娘,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。不如先探探這安嬪的底細,看看她那‘異書’里究竟還有多少寶貝。”
皇后眼神一凜,緩緩開口:“既然永壽宮咱們進不去,那就讓人盯著太醫院那邊,本宮倒要看看這安嬪還能弄出什么花樣。”剪秋領命,悄聲退下。
其他各宮反應不一,但也紛紛派人送了賀禮,安陵容安排安排寶鳶全部一一回禮。寶鳶笑道:“小主,如今各宮都來討好咱們,可見小主如今在皇上心里的分量。”
安陵容輕輕搖頭,神色冷靜:“這宮里的人情冷暖,哪是那么簡單。各宮送禮,不過是看皇上的面子罷了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分界線
東漢末年時空
劉備和袁紹聯軍大敗并歸降曹操的消息像長了翅膀,沿著官道、商路,向著四面八方飛速傳播。
司空府內,荀彧正捧著一份剛從各地傳來的急報,眉頭緊鎖地站在曹操面前。